错吧大律师。”“土律师”点头慢悠悠地说:“用女人试男人,用钱试朋友,这话一点不错,还是阿来夫老弟实诚不说假话。”岱钦瞅着阿来夫:“你记得这么清楚?羊皮搁在那里,我瞅了‘耳标记’,是我的。”
岱钦迈着大步朝羊皮走去,用手把耳朵扯直左端量右看看:“你敢确定是这张皮子?”他不放心的再次问“土律师”。他依然低头往肉串上刷调料,爱搭理不搭理地说:“哪有闲心记呀,以往值钱,皮子没落地就抢走了,现在不值一块钱,堆在呐。”刷子放在桌上,倒换了一下手,又说:“你们几个都咋了,眼下这东西是不是‘羊宝’,谁也闹不机密。这玩意儿谁见过?畜牧师也没见过。都没见过谁敢断定它就是‘羊宝’呐。网上查的价格我信,昨天我也查了。有多少东西有价无市呀,按一克1万元卖给你,231万你要吗?嫌贵按五千元也行呀,115万你买吗?”
巴雅尔哑语了。一会儿凑近说:“那你也不能吃独食呀。我扯平了耳朵左端量右看看,我敢确定这‘耳记’是我打的。当时拿剪刀剪的时候,羊叫的声音现在也记得清清楚楚呐。这‘耳标记’打了十多年了,一直没改样。”“土律师”仍然在低头穿肉串:“你们都说‘耳记’是自己打的,我清楚呀,谁的羊没有‘耳记’,那也不能证明‘羊宝’是从你的羊肚子里掏出的呀。说‘耳记’有屁用。”他依旧低着头往肉串上刷调料:“要是能卖到23万,还用在这烟熏火燎的,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的。”喝了一口水又说,“你断定这只羊是你的?牧区我也待过,接羔我也帮人家打过‘耳记’。‘耳记’这玩意都是自家规定的,嘎查没做同意规定,随意性大,两家挨着的牧户的‘耳记’重样了,网围栏破了口混了群,也闹出了笑话。‘耳记’差不多一样,自己的羊也认不出了。羔子的好认,慢慢长大了有的变了形,辨认有一定的困难。抛开‘羊宝’这事,假设是这羊吃了有毒的老鼠,吃肉串的人中毒了,你敢站出来承认是你的羊吗?”阿来夫插话说:“这三个‘羊宝’全归我,是从我卖给你的8只羊肚子里掏出来的。不按五千元,便宜按一千元低价买给你,行吗?”“土律师”直起腰瞪着眼对阿来夫说:“闹机密了肚子里有‘羊宝’,那价你卖吗?我买的是你的羊,不是‘羊宝’,闹机密了再说。”
巴雅尔顺嘴滴水不漏地说:“敢,当然敢啦!羊吃了有毒的老鼠是它的选择,我没义务规定让它吃啥不吃啥。即便是吃了毒老鼠,政府该买单,那可是政府发的老鼠药,让牧民往草原上投的。”
“你以为我是个烤串的吗?这是我的副业,我的主业是牧民的律师。假设就算那只羊是你的,我花钱买进来了,这只羊就归我了,这种契约关系就形成了,很难改变。你说错了就错了呗,没人追究你的责任。”巴雅尔眨巴着眼睛不服气的摇着头。“土律师”继续说,“羊肚子里有一千个‘羊宝’与你也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为啥这样说啊,因为你卖的是羊,不是‘羊宝’。要是卖‘羊宝’的话,这点小钱你能卖给我吗?过完称交钱,这羊的主权就在我手里。要是我运背的话,羊走在半路上死掉了,我能退给你吗?你能主动退钱给我吗?这只羊是不是你的还难说,还好意思开口向我要啥‘羊宝’?你的羊,早吃进肚里变成屎拉出去了,要是等到昨天不杀就饿死了,还开啥串店,那天不吃进三两只羊。你再瞅瞅我这门头,啥叫‘为人民烧烤,为自己挣钱’。”
岱钦有点听不下去了,朝着巴雅尔瞪眼:“挽起眼毛仔细看看这‘耳记’是你打的吗?苍蝇闻到血腥味,就嗡嗡乱飞。”
隔壁的“一撮毛”停下手中的活过来凑热闹,他和巴雅尔能喘到一起,笑着说:“不在牧点待着耍耍那‘一翻两瞪眼’的玩意,够刺激过瘾,在这胡叨叨啥。”
“正好你过来评个理儿,你这耍赖的邻居见到我像看到仇人一样,明明是卖了我的羊,杀出三个‘羊宝’全独吞了,够哥们吗?”
“还没分呐,你咋知道没你的份。要是我指定,也不会分给你,你是以自己之心度大律师之腹,那张臭嘴啥时能闭紧了。”“一撮毛”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土律师”从抽屉里拿出了记账本。记账本上清清楚楚记着那天杀谁家的羊,那天买谁的羊,毛重多少,毛斤的价格。当着三人的面说:“那只羊是四天前买的,羊的个头很小,毛斤四十七斤不到。这羊毛发亮,用手一摸滴流滑。”本放回了抽屉里,分完了烟,解开围裙有滋有味地说:“当时吧,白的发亮的毛特别有印象。岱钦说羊是跑着吃草的,用不到自己操心,多斤少斤的没啥,开串店也不容易,把后面的零头抹掉,我按四十五斤付的钱。要不是岱钦细心拿给巴图叔叔瞅瞅,我准会当废物扔了。既然有价无市干脆不买了,岱钦和巴图叔叔各一个,我自己留一个。”“那……那”“一撮毛”指着巴雅尔张着嘴不说话。“至于吗,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新婚第一宿爬奶头山都没急成这样。”“土律师”两眼笑出了泪,走近说:“你过来之前都说清楚了,不要再起事了好不好,要是你看不过眼的话,你也杀出几个‘羊宝’来,全给他,我完全同意。”
“尼玛的,好事少不了你的,好事就多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