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众人皆已散去,本也想起身回去,却听这时杨清安对我沉声道:“清尘,你先留下。”
李时中闻言微微有些惊讶,杨清安大抵只是以为李时中担心我的身体,便淡淡道:“时中,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同清尘说。”
无奈之下,李时中只得不舍的瞥了我一眼,随后轻叹了一声,摇着纸扇先走了。
有什么事,非得留下我一个人单独讲?我有些茫然,内心始终惶惶的有些不安,此时,李时中早已走的远了,杨清安见状,这才低声道:“师弟,你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么?”
“真的没事了。”弄了半天,原来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我这才发觉是我自己多虑了,便笑道:“六师兄说,我只是因卧的久了有些贫血,每天食些补气血的东西,过几日便会好了。”
“原来如此。”他微微颔首,笑道:“若只是贫血,这倒好办,晚些我差人多送些补气血的珍品到你的修雅阁就是,只是,你释放的灵力......"
他忽而再一次提及我先前释放的大量灵力之事,我便猜到,他八成还是有些不信我先前说的话,我便只能无奈道:“师兄,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你当真没遭遇什么敌袭?”杨清安似乎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追问道。
“真的......没有敌袭,师兄你是知道我的,向来不怎么下山也不曾同人交恶,哪有什么人会闲来无事去袭击我?”说着,我又偏头瞥了一眼苏辛,淡淡道:“当时苏辛和六师兄就在我身旁,他们亲眼看着我放的。”
言罢,苏辛也木讷的点了点头,而杨清安深知苏辛的脾性,自然也信他不会撒谎,此间事,便如此轻易的被一揭而过了。
费尽心思打消了杨清安的疑心,我这才被放了回去,杨清安原本见我身弱还想送我,我只笑了笑,说有苏辛搀我回去足矣,婉拒了他。
随后离了子偕殿有十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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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此处不在杨清安所能感应的范围之内后,我便一改先前的病态,沉默的聚灵于之间,随手捏了一个传送法阵将猝不及防的苏辛先送了回去。
此间之事,颇多存疑,李时中的话,我终究是不敢全信了,如此,便只有我自己先去藏书阁翻查下古籍才能心安。
于是,便捏了个法决凝于脚下,将自己送到了藏书阁,有着身上平阳峰峰主的令牌,守门的子弟也不拦我直放我进去了,翻找了许久顺带还看了不少浮生派的招式功法,而后,终于在一架布满灰尘的书柜上,找到了一本名为《奇花志异》的书。
那上面的确有关于月影昙花的记载,同李时中说的一样,那朵花通体皎白,只有满月之时才会绽放一次,周身护花之气有封人灵力之效,但......至多也只能封几日而已,而从“林清尘”遇见月影昙花直至昨日,显然已过去半月有余,没有道理会拖这么久。
果然,李时中当真是瞒了我不少事,我继续向后翻却发现书籍的中间,竟被人撕去了一页,也不知是那人当时太过仓促,竟将那页撕得特别难看,恍若被狗啃过一般。
“究竟是谁这么没良心,撕也不撕整齐一点儿。”我兀自叹了口气,将整本书翻尽也没有找到除月影昙花外更相近的描述,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丢失的一页书上。
翻遍整个藏书阁,却依旧找不出这“月影昙花”嗜血的缘由,我勉为其难的合上古书正准备还回去,忽然注意到,原来这书竟还有一页,只是因潮湿又长时间无人翻动,竟同后书封黏作一处。
我小心翼翼的将此页缓缓揭开,这才看到上面写的竟是“九幽月夜昙”,它同月影昙花几乎长的一模一样,且可噬人精血从而延长花期,噬血之后花色会由月白色渐渐变为红色如血染一般,当从采摘者身上吸足养分后便可永生,离土不枯遇水不腐,若采摘者随身携带,生死存亡之际还能护魂。
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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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稀世罕见的好东西,但......书中却至始至终没有提及,这九幽月夜昙能同月影昙花一般封人灵力。
而在书的最后,终提及到,这“九幽月夜昙”对生存之地的要求极为苛刻,多产于沧州十峫山,显少能在其他地方生存。
“沧州......十峫山?”看见这个熟悉的地名,我不经陷入了沉思,不久后我这才想起,似乎作夜我在林中练剑之时,李时中便同我说过,说他的折扇上画的便是他的故乡——十峫山。
所以,从始至终,这九幽月夜昙的出现绝不可能是一场意外,而整个浮生派也只有李时中这么一个十峫人,只是令我有些想不通的是,如果从遇见这朵九幽月夜昙开始便是他的设计,那么他究竟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让我得到这么一个只对自己有益的东西?
“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不得不防。”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将书本合了上去,塞回原处,同守门的两个弟子打了声招呼,便捏了法阵,径自回到了平阳峰。
方至自家屋内,脚下还尚未站稳,忽然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吓得我一阵哆嗦,再定睛一看,却是苏辛这个小家伙又粘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