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搜白河辛元白的房间。”有些干燥的嘴唇在脖颈摩擦着轻声说出这句话,在旁人看来却是一个情人间暧昧的吻。
为了躲避那些意味深长的调侃眼神,黎宿先一步回了房间,才能静下心细想刚刚苗游留下来的话。
白河和辛元白藏了东西?为什么之前在房间时没说,下楼了才在众目睽睽下给他传递了信息,是辛元白的失踪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黎宿知道苗游遇事想得多,但没想到自己连猜都猜不透。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在他们回来前先把房间搜了,别到时候被撞了个正着。
虽然苗游没有说要避开其他人,但黎宿出房门时还是先悄声听了下动静,确认走廊上没人才前往白河和辛元白的房间。
房间在走廊尽头最后一间,边上墙壁有个大窗,黎宿走近时除了些微月光已然看不见其他东西,整个小镇被笼罩在黑暗下。
他迂了口气,把担忧的心放到了一边,打开了房门。
因为是借宿,除了晚上睡觉时的反锁,人出来后都是锁不上的,正好方便了黎宿偷偷入室。
摸黑点燃了照明油灯后,终于能看到房间全貌。
房间布局和装修风格跟他们的差不多,只是少了苗游他们那间的大阳台。
那张本应在房间正中间的床被推离了门口,紧贴着墙壁,也许是听进了忠告,为的是防止怪物深夜伸手摸到熟睡的人。
反锁上房门,黎宿开始了翻箱倒柜。
小小一个房间,竟然给他找出了大海捞针的感觉。
“到底还有哪里没搜过……”深秋这种天气竟然还找出了一头汗,黎宿有些郁闷,“真的会有藏起来的东西吗,阿游不是猜错了吧?”
外头走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吓得黎宿一把打开了衣柜,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才想起来自己把门反锁了。
隔壁的门响了一声,原来是有人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回了房间。
黎宿有点无奈:“自己吓自己。”
衣柜是欧式白漆木衣柜,看着就很有这个时代的感觉。
黎宿刚刚已经找过这里了,但把内壁摸了一遍都没发现东西,连个机关都找不到。
里面挂了几件袍子,大概是这个房间曾经居住的人留下来的睡衣,绸缎材质在油灯火苗的跳跃下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黎宿忍不住蹭了一下布料,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看起来那么丝滑。
这一蹭就蹭出了问题,丝绸底下的硬质感太明显了,里边有东西。
解开腰带,黎宿从袍子内侧的隐藏口袋里摸出了几张折成四四方方小块的羊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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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教堂气氛比白天的更加诡异,白天的乌鸦只会一排排站在枯枝上,歪着脑袋看你。
而晚上的乌鸦扯着它那凄厉的嗓子,时不时阴恻恻地嚎一嗓,能够把壮汉吓成娇娃。
所幸两人的胆子都不算小,虽然这个环境让他们有些缩瑟,但好歹也没因此停下了寻找的脚步。
“会不会他已经回去了?”看着苗游开始熟练地撬锁,白河有些犹豫,“门都锁着,他应该进不去吧?”
“来都来了,不找他也去看看神像吧,指不定你能分析出什么呢?”苗游手上动作不停,俨若一位从业多年的专业老师傅。
白河不禁感叹现在的人真是多才多艺,对方不掏出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有什么技能。
“开了。”
教堂里光线又弱了一个度,除了透过彩色玻璃投到地上的月光,再没有其他光源,边边角角都看不清。
白河走近神像,撩高了油灯都看不清它的脸。
“看不见,这怎么办呀。”
“手机手电筒应该可以。”苗游答。
“可是我忘记带手机了……”
白河站在月光下,背对苗游,手臂依旧高举着油灯,暖光照亮了神像的小腿:“你的借我看看好不好。”
“不太好,”苗游说,“我怕我走过去,就会被你杀了。”
白河闻言举着油灯的手一顿,放弃了掩饰。
他转过身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丝毫不似以往热心爽朗青年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苗游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黑暗里,一明一暗,隔空对峙。
苗游:“就在刚刚吧。”
“哦?”白河饶有兴趣地问,“你诈我?”
“没那个闲工夫。”苗游说,“你和辛元白之间肯定有一个有问题,不是他就是你。我很好奇的是,你故意把我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辛元白又是去了哪里?”
“不是你主动要跟来的吗?”
“我要是不主动提出跟你一起去,你也会提多一个人一起有个照应,带上我的,这没差。”
“你可以拒绝。”
“然后你再想别的办法坑我?”
白河听到他这么说,低笑了几声:“没办法,你和辛元白死了,我应该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抱歉啦。”
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语气没有一点歉意。
他的意思大概是杀死自己和辛元白,他就能离开游戏,那这是个类似大逃杀机制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