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街道上的人也不算多，但好歹没有夜晚那么死气沉沉了。
不知道是不是苗游的错觉，总觉得居民的脸上相较前一天多了几分喜色，刚刚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大概是为了清净，教堂开设在城镇边缘地带，临着埋棺材的树林。
两人现在一看到这些枯树和树上的乌鸦都要ptsd了，总觉得又要被拖去活埋。
苗游从未进过教堂，也不信神魔，因此这是第一次细看这种宗教类场所。
教堂整体呈白色，许是风雨的侵蚀使它外墙蒙上了一层灰。顶上装饰着不少座尖削耸立的小尖塔，两侧钟楼上还设立了高耸的大尖塔，就算在远处也依然能望见它们，在视觉上十分震撼。
教堂主门关着，但轻轻一推就开了，两人进去礼拜堂时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这里真漂亮啊。”教堂里面除去进门正对着的中央雕像位置，四壁都装着彩色玻璃的窗户，玻璃描绘着不同的圣经人物故事，室外的光透过彩色玻璃折射进来仿佛还会流动。
“找一下有什么线索吧，别观光了。”苗游说。
教堂庄严肃静，黑棕色的座椅一排一排的整齐排列，一眼过去就看了个大半，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等两人把这么一个偌大的教堂翻了个遍后，发现那不是错觉，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东西。
这个鬼地方甚至连个神父都没有……
两人从看起来最可疑的玻璃彩绘上一面一面查起，却得不到丝毫线索，这玻璃上的小人它画任它画，但是就跟看小人画一样，看不出个一二三，不禁怀念起肚子里稍微有点墨水的斯文男。
“早就知道进入恐怖片我就是第一个死的那种炮灰，我又何必做无用功呢。”黎宿长叹一声，往座椅最前排一坐就不起来了。
苗游也看得头疼，已经在怀疑是不是找错了，来到了一个没有线索的地方。
从某个长腿随意摆放占了道的人面前经过时，他踢了踢那人的小腿，示意他起来：“走了，去树林看看。”
黎宿趁机一勾他的膝盖，做好了接住他的准备。
哪知苗游下盘稳得很，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幼稚行为不屑一顾，还发出了亲切的问候：“给个让你不死的理由。”
“哎呀，你怎么这么难搞啊。”黎宿仰在椅子上叹气，“休息一下啦，阿游你昨晚没怎么睡吧？”
苗游早上被敲门叫吃早餐吵醒时，黎宿还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本以为他这么心大不会留意到其他事情的，听他这么说苗游还有些类似于猪上树的诧异。
“你那是什么眼神？”见苗游不说话光看着他，虽然看不懂眼神，但就是直觉自己被小看了，“你黑眼圈都要挂到下巴了，谁看不出来……啊！”
话说到一半，黎宿突然发出了惊呼。
苗游本来还在想真的黑眼圈挂到下巴那自己现在没被当鬼打了可真幸运，就被他的惊呼吓了一跳：“不要一惊一乍的可以吗。”
“不是，你看这个神像的脸，有没有感觉很熟悉？”黎宿直盯着他头顶。
苗游顺着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因为太过显眼而被他们忽略了的神像，长了一张今天早上的餐桌刚讨论过的脸。
伯特·潘西。
一个令居民尊敬到会供奉在家里的善人。
在家里怀缅还可以理解，但是出现在大教堂里，即使再怎么不理解宗教，还是让两人觉得荒唐又怪异。
神像不复照片上的满脸笑容，他手持一本厚重破旧的书，面无表情且高高在上，如果不是刚认识了这个人，他们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庄严神像。
“看来我们过来这里的目的达成了。”苗游说，“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拍个照吧，回去可以让他们也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花样。”黎宿在兜里摸着来到这里后跟砖头没两样的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单机游戏，但拍个照还是没问题的。
苗游曾经在知乎看到过一个贴子:<有人在背后看你时，真的会感觉到吗？>
现在的他可能知道答案了。
当身体突兀地感觉到了被不明视线打量时，大脑会疯狂地发出警告信号。
“两位先生——”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的人出声，在空旷的教堂里显得有些失真，“这里不允许来访。”
“哇啊！”一无所觉的黎宿被吓了一道，刚掏出来的手机下意识地丢了出去。
但他现在没心思去管手机了，他猛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黑袍神父。
但是这么空旷的环境里根本没听到过他的脚步声。
苗游面上不动声色，手却偷偷摸到了兜里的手机：“见门开着我们就进来了。”
“今日不对外开放，改天再过来祷告吧。”黑袍神父走到两人和神像中间，做出了赶客的姿态。
苗游本想借着掩饰偷偷拍张照片的，可现在神父挡在了他面前，除非高举起手机，不然拍不到神像的脸，只能作罢。
这神父看着就一副想让他们离神像越远越好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让他们拍的。
这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