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承嘉身边的大侍女连唤了她好几声,才把她从往昔的回忆中叫醒。
承嘉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在巫神殿的门口看到谁了?”
大侍女十分确定道:“奴婢在巫神殿的门口,看到羲和公主穿着紫色的衣裳就在几个待选巫女中间。”
承嘉的眸子中浮现了一丝疑虑,她道:“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认出现在的羲和,你是怎么确定的?”
在她的记忆里,羲和的模样停留在十岁左右的年纪,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所以她长的比同龄人要矮上半截。
大侍女面露难色,期期艾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承嘉心中急切,自从那件事过后,她轻易不去巫神殿,巫神殿也把羲和失踪这件事瞒的滴水不漏,他们称圣女身体孱弱,无法参加任何的祭祀活动,一直在殿内修养。
她收到神侍传来的消息,巫神殿上任大祭司为了把这件事瞒天过海,甚至找了一位长得与羲和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子李代桃僵,但是碍于怕被女王认出来,就还是保守的让她待在自己的住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别吞吞吐吐的,当心本宫让人把你的舌头拔了!”承嘉厉声斥道。
这个贱婢话说一半,她明知自己十年如一日的让人探听羲和的消息,生怕当时没有做干净让她活了过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她却在掉自己的胃口。
大侍女瑟缩了一下身体,道:“奴婢的未婚夫是崇山家分支的人,前几日和奴婢见面的时候,提到了大祭司让他把自己早夭小妹的身份拿出来给一人用,让那个人身份去当待选巫女。”
“就凭这个你就断定那个人是羲和?”承嘉显然不相信她漏洞百出的说辞。
大侍女继续道:“奴婢觉得好奇,就借着休沐的机会,去了他们住的客栈,奴婢看到了笠茴和那位借用身份的人在一起,笠茴对她十分关照。”
承嘉说不出来话了,如此这般脸她都已经信了九成九。
笠茴跟她去末水,就是去寻找羲和的下落的,一路上她帮她解决了许多或琐碎、或棘手的事情,但是在到了末水没几日后,她就弃她而去了。
现在看来,她极有可能是找到了羲和,并且追随她去了,因而才抛下了自己。
承嘉的心中不由的发慌,她被当中于暗娼门捉奸的事传回了苗疆后,朝堂上一半多的大臣都认为她败坏了苗疆王族的名声,要求女王废除她储君的身份,转而支持那位被众人忽略尚在巫神殿作圣女的羲和公主。
渐渐的,坊间也开始想起了这位被遗忘的羲和公主,甚至有了支持她上位的声音传出来。
母亲的心虽然是向着她的,但是孤掌难鸣,她不是因为群臣们联名上奏,把羲和的名字添到了宗室的玉碟上了吗?她不是让步为羲和办了册封的仪式了吗?
为了获得群臣的支持,母亲已经让过太多次步,万一这次她也让步了,她就彻底一败涂地没有任何机会了。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承嘉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毒辣,道:“明日我本宫要去为成功通过考验的巫女们庆贺。”
......
此时此刻,阿浊与崇山溪已经走到了蛇窟的最深处,她们现在每前进一步都要万分注意脚下的情况,因为越到里面,蛇群的数量就变得越来越多,她们需要很小心才能不踩到随处可见的蛇。
幸运的是两人的血统都是上上等的,蛇会时不时的爬到她们的身上,骚扰一番,但是并不会咬她们。
自从崇山溪牵住了阿浊的手,就再也没有放开过,她知道如果没有阿浊一路上护着她,她连正确的方位都难以找到,所以她只用这样的笨办法不让阿浊有机会丢下她。
“你拉住我的衣袖,别老抓着我的手了。”阿浊感受到整个手掌就像被水洗过一般,实在是忍受不了。
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手汗。
崇山溪犹豫了一会,似乎也觉察到了阿浊的不舒服,她飞快的用帕子把手上出的汗擦干净,执著的握住了阿浊的手。
阿浊拿她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欠了别人家的人情呢?
如此这般,崇山溪在手出汗的时候就拿帕子擦干净,然后继续牵住阿浊的手,她非常有耐心,反反复复的做这两件事。
阿浊隐约看见了前方有一个微微发光的小点,看到了那个亮点仿佛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发现了绿洲一般。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不远处就是出口了,她真的是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她其实很怕黑的,但是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在决定去做的时候,就已经摒弃了心中所有的畏惧,唯一牢记的就是复仇的目标。
崇山溪显然也发现了出口的踪影,她兴奋的问道:“前面就是出口对不对,对不对?”
阿浊“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她们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但是阿浊的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的对危险的感知十分的敏锐,这是她经过无数次的战斗所习得的技能。
阿浊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频,稍稍的快过崇山溪一个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