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带着王玉燕他们朝着小张庄去,在车上,这个李淑梅不停的在跟王玉燕说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找王玉燕的。
我听着,也都觉得寒心。
这个李淑梅说,自从王玉燕被偷走了之后,她大半辈子都在找王玉燕,为了找王玉燕吃了天大的苦。
月子都没做,就满世界的找王玉燕,天南地北的找。
在外面,没吃的,就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没地方睡觉,就睡大街,每年都出去找,整整找了三十年,为了找王玉燕,她跟她男人也离婚了,家里的田地,孩子,都丢到一边去了。
这么多年,她都觉得很痛苦,没睡过一天好觉,每次都做梦能把孩子找到,但是一醒来,又是一个地狱。
那种无限的绝望,困扰着她整整三十年了。
我对于她的绝望,深有体会,王玉燕得白血病的时候,我也是被整整煎熬了两年多,每天晚上睡觉,都期盼着王玉燕能康复,但是,当睁开眼之后,王玉燕痛苦的表情深入骨髓,令人绝望。
但是,不管她说的有多么的艰辛,痛苦,我依然是抱着强烈的警惕性看待这个女人的。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小张庄,我看着小张庄的生产队队长张义军在村口等着我们了。
我们赶紧下车,跟他寒暄了一会,就说明了来意。
我笑着说:“张队长,这个……今天来呢,是想在你们村里,确定一些事。”
张义军立马说:“我晓得了,刀爹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讲的很清楚了,这个事嘛,我倒不是很清楚,我做这个队长,也不过才近几年的事,这个事吧,你得问老一辈的人。”
我点了点头,我说;“晓得,晓得,所以,麻烦你,能不能组织一下差不多五六十岁的人问一问。”
张义军立马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老父亲,也是老信息员了,村里的大小事,他清楚的很,我已经把我老父亲叫到村里了,咱们直接去村里说吧。”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人朝着村委去。
一下车啊,那个李淑梅就紧紧抓着王玉燕的手,不撒手啊,深怕王玉燕再给弄丢了似的。
我看着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这个李淑梅,不怕对峙,说的也对的上,我觉得,这事吧,十有八九是真的。
要是真样,这他妈又有得闹了。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小张庄的村委,在村部看到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刀爹立马笑着过去打招呼,显然对这些人很熟悉了,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刀爹就给我介绍了一下。
这个老人呢,是张义军的父亲,张世贵,以前都是一起当兵扛枪的,是很好的朋友,战友,介绍了之后,我们相互寒暄了两句,就说到正题上。
我就问张世贵:“张老叔啊,这个,我问你啊,这三十年前,这位老婶子李淑梅的孩子,是被人偷走的,还是怎么回事啊?你还有印象吗?”
张世贵立马说:“那肯定有印象啊,这天大的事,在村里肯定都沸沸扬扬的啊。”
我立马说:“也就是说,确有其事了?”
张世贵立马严肃地说:“那肯定是有这个事的,三十年前,我也是个半大小子呢,我记的清楚着呢,那时候,还在吃大锅饭赚公分呢,我们跟一群下乡的知情啊,去山上摘茶叶,那时候李淑梅已经怀孕八九个月了,不能上山,就委派到河边上摘菱角,那时候人都在山上,河边上人就少啊,当时呢,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突然就有人在山上张罗着,有人的娃被狼给叼走了,让我们家家户户赶紧回去扛枪打狼,整个村子都动起来了,闹的沸沸扬扬的。”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说:“怎么叫被狼叼走了呢?不是说,被人偷走的吗?”
张世贵立马说:“嗨,是狼叼走的,还是人偷走的,那个知道呢?这边上没个人,你生再芦苇荡里,难缠昏死过去了,醒过来孩子没有了,这不是狼叼走了,还是咋回事呢?”
“是偷走的,就是偷走的,要是狼叼走的,咋不把我一起叼走呢?”
李淑梅愤怒地辩解着。
张世贵立马说:“对对对,当时村里的人,就是这么分析的,就说,是滴啊,这狼把娃娃给叼走了,咋不把人给也给叼走呢?咱们这山区,狼可不少啊,这要是遇到狼群,连水牛都能给拖走了,何况是个人,是吧,所以,当时就判断,说,可能是被人偷走的,所以,就张罗着全村开始找,这一找啊,就找了年吧,可是,连个影都没找到,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穷,都忙着赚公分,那有时间天天找啊?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听着,这事,就显得很纠结啊。
这说了半天,这孩子被人偷走的面,更大了,这要是这样的话,那张淑娴可真的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我看着刀爹,他也看着我,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着王玉燕,我说:“你……愿意相信吗?”
王玉燕立马说:“我当然愿意相信我不是被人丢掉的了,谁愿意去相信,自己是被人丢掉不要的孩子呢?”
李淑梅立马哭着说:“闺女啊,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