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大厦的安全系数极高，就连楼下出入都需要层层把关。
乔清柠往上面一站，嘟嘟嘟发出好几声警告，两个保安朝她走过去。
中年保安走在前头，“是没有提前预约，还是没有实名认证？带身份证过来了吗？要是忘了带过来了，联系预约人让他带自己的身份证下来接你也行。”
保安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乔清柠有点懵，随后摇头，“都没有。”
“都没有？”中年保安一脸怀疑地看着她，“那你是过来干什么的？要是单纯找人的话，你不能进去……”
中年保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走过来的年轻保安拉到一旁，紧张兮兮地凑到他耳旁嘀咕了几句。
乔清柠听不清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两人的表情也能猜到些许。
中年保安的目光在乔清柠身上深深打量了两眼后，才走过去，在设备上输入密码，嘴里念念叨叨，“我给你免开一次特权，但下一次就不能这样了，你身份不一般，可以直接让人开通免权限，以后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你方便了，我也不会难做……”
“谢谢。”
乔清柠淡笑着道谢。
她前世没有来过这里，不知进来需要那么多手续，但今生即使来到这里，也清楚她没有资格开通免权限。
电梯一路往上，刚出电梯门就遇到李瑜，顾言之的秘书。
李瑜常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远远看着就是特别老实的一个人，他顶了顶镜框，惊讶道：“少夫人是过来找顾总的？”
乔清柠点头，“嗯，你带我过去找他。”
李瑜伸手做了一个请姿，“少夫人往这边走。”
一沓文件被甩到桌面上，挡住了底下的文件，入眼的是硕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字。
钢笔在桌上发出闷重的一声，甩落到地面上，顾言之往椅背上一靠，扯了一把领带，烦躁地点上香烟，长吐一口白烟，才看向她，“你现在跟我离婚，你怎么跟乔家交代？”
微顿，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讽刺，“还是说，你觉得乔家会为了你抛弃这个攀附上顾氏的机会？”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乔清柠自然知道自己无法跟乔家交代。
可前世她被顾言之囚禁在小黑屋的时候，逃出去一次，却被乔家出卖了，她对乔家已经不期待了。
抽了没几口的香烟被捏灭在玻璃烟灰缸里，顾言之冷眼看她。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说抛弃就抛弃，乔清柠，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么冷血的人，呵，演得挺好的。”
顾言之的话带着最直白的意思，像是利剑一般狠狠的戳进她的内心。
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了一下，乔清柠看向顾言之的时候，毫不掩饰眸底的愤恨，一字一句地道：“你演得比我还好。”
顾言之盯着她，不语，没两秒，目光又落在桌面上，翻开桌上的离婚协议，纸张在空气里沙沙作响。
“净身出户？”
又嗤笑了一声，“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两个人提起离婚后，顾言之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没有昔日的伪深情，没有刻意压抑真实的看法，彻底摘下面具，不演了。
乔清柠忽然就想明白了。
她昨天最后说的话，到底是让他起疑了，他现在是在试探她知道了多少。
他为了心上人，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温凉的笑声从喉咙里被挤出来，乔清柠用一种同情又嘲讽的眼神看他，红唇轻启，“看到心爱的男人跟别人结婚，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顾言之，你怎么舍得让藏在心尖上的女人吃这样的苦？”
话刚落地，乔清柠好看的天鹅颈在下一秒就被人狠狠掐住，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或者说，她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整个身子都被拖撞到墙壁上，后脑勺碰壁，壁上突出的尖角挂件刺入血肉中，疼得发麻又发酸。
“你这么会知道这些？”
顾言之眸光猩红，狠盯着她，手上的力度一点不减，大有一种要把人往死里掐的感觉。
乔清柠呼吸难畅，像一条准备干涸而亡的鱼，面色一寸寸惨白，却不挣扎，微勾着唇，看着他，一言不发。
顾言之别过她的目光，随手将她甩到一旁，拍了拍手，“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世上没有人能威胁得了我，你更不可能。”
乔清柠从地上爬起来，摸到身后流血的地方，血迹黏黏的，粘在手上，动作微顿了一下，才拿纸巾擦了擦，坐到一旁。
“我可以替你们保密，也可以当她的移动血库，要抽多少就有多少，但前提是，我要离婚。”
“不可能。”顾言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我宁可死不瞑目，也不会给她输半点血，你要不相信，大可试一下。”乔清柠语气淡淡，对上顾言之阴狠的目光，眼神异常坚定，就像是一个临死之人的最后一次求生。
顾言之眉头微动，却没有回答。
乔清柠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深知顾言之的迟疑，就是在动摇了。
半响，顾言之才道，“不可能离婚，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