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他人看来,齐季归来对于垄断整个熠城医馆药铺和赌坊的齐家来说是锦上添花。可是只有齐季知道,这只是麻烦的开始。
果不出所料,其他家族的人得到了消息后,就好像是小小村落几百年来好不容易出了个状元一样,趋之若鹜。
争抢着去齐季的兽医馆把脉,配药。齐季称自己是兽医,不会瞧人的病,可那些人根本不信,齐季只好说他们个个身体康健,那些人也不信,仿佛今个要是不诊出个病来,就不罢休。
听说了这件事后,也是刷新了夏梵如的认知,按理说人人都应盼望无病无灾,怎么这些人反倒希望自己有病?
而且洒扫时听夫人身边的丫头私下讨论,少爷很不像话,一回来没给家里赚钱不说,整日的去元家的青楼妓坊,打赏的前流水一样的走,板着脸动不动发脾气,吓跑了许多姑娘呢,夜不归家,白天去医馆给人看病都一身脂粉气……
如此吵吵闹闹了七八天,最后他们也不得不相信齐季实在不会看人的病,而且是个留恋烟花的草包,也就不来了,只是少不了云辰医者浪得虚名,不务正业的嘲讽话。
不过齐季也不在乎这个,从小到大听过不知多少次了,现在落个清净也不错。
正午太阳当头,府上各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又扯开了嗓子吵闹。
只因伴随着少爷一起归来的也不只是看病的人群,还有平时一月一次家祠清扫也变成了几日一次。
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禾俏,支使他们这些低等下人,扫着这偌大的齐家祠堂。每一句命令都是掐着自己那并不婀娜的腰枝,用每一个动作告诉夏梵如这世上不只有上等人分出等级,就连家仆也是三六九等。像夏梵如这种不在任何主子房里当差的,就只能当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
“你!夏梵如,你把这些送到柴房去,其他人都回去吧。”禾俏一只手指着地上已经摆放整齐的扫把,另一只手掸了掸裙角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
听到别人都可以歇着了,自己却还要跑着一趟,她顿时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禾俏的祖宗八代,其他人也向她投来同情却并不打算帮忙的目光。
夏梵如拉着长音答了一声:“好……”抱着一堆湿漉漉笤帚往柴房走去。
笤帚上的脏水把衣服弄湿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夏梵如推开柴房的门,迅速把罪恶之源嫌弃的扔了进去,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股大力拉住她后脖子上的衣服把她拽了回去,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使她把尖叫声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个人从杂物堆后面走出来关上了门,是娄琦!那自己身后这个又是谁?“你可别喊,也别乱动,不然这把剑就会划破你的脖子。”一个颇具磁性却不容反驳的男声从夏梵如耳畔传来,冰凉的剑刃也同时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夏梵如被这一吓脸倒是更白了几分,只好如捣药般拼命的点着头。
整个过程娄琦都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审视,忌惮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夏梵如,仿佛要把她戳出个洞来。
男人从她身后绕过来,剑却并未移动半分,夏梵如记得这个人的脸和这藏蓝色的衣衫,是齐季的师兄好像叫什么廖羽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梵如低头看了看那雪白的剑刃,倒吸一口凉气,惴惴的说:“廖公子,有话好说,我……”
未待夏梵如说完,廖羽垂下眼看着她道:“你刚刚在门外偷听到什么了?”
这句话更是把夏梵如弄得云里雾里,她瞪大了眼睛。听到什么?自己不是刚来就被刀架脖子了吗,自己该听到什么,还是不该听到什么?娄琦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催着廖羽说:“别和她废话了,杀了她!”
听到娄琦的话,夏梵如好像明白了什么。
“别!”
夏梵如立马抢着说,“男女欢爱是正常事,更何况廖公子英俊非凡,娄姐姐美丽动人,佳偶天成啊,廖公子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夏梵如现在已经完全把他们当成幽会了,心中骂了一万遍奸夫**,脸上赔着笑脸。
廖羽听言,笑着道:“你这是认为我们在偷情了?”
夏梵如:“这怎么能是偷情呢,这是心意相通情难自抑啊。”
说着夏梵如放松了一点,毕竟富家公子与丫鬟偷情也不是稀罕事,虽上不了台面,但却每个府上都有,怎么也不会因她撞破,就要她性命啊。
夏梵如接着把她这十几年听过的,想到的溢美之词都说了出来。反观廖羽表情却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可是我不相信你会保密呢?”廖羽又把剑逼近了一分。
见状,夏梵如也算是看些许明白了眼前这位公子,人家不吃赔笑脸这套,于是她便干脆冷下脸来说:“廖公子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更何况你杀了我,怎能保证没其他人知道。”
夏梵如顿了一下,对上廖羽的视线,发现其似乎有些动容,她接着说,“万一还有他人偷看,那廖公子还要去杀那个人,再被下个看见,还要继续杀下去吗,难道廖公子要把府上的人都杀光不成?我既说不会告诉他人今日之事就必不会说,我虽不是君子,也一样言而有信。”
她说的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