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月又惊又怒,她厉声喝道:
“住手!!”
那人大约没想到他们回来的这样快,被她的声音吓的一顿,转身就想跑。
涂山月随即三两步向前拦他,阿池动作更快,直接一招将那男子反剪在一旁。
涂山月将母亲的衣服拉拢,看到涂山玉挣扎时留下的红痕,她怒意更甚深,
转身一脚踹在那人的腿弯处,那贼子当即痛叫出声,瘫跪在地。
涂山月才看清这人的面目,居然是村长亲儿子赵强。
涂山月顾不得其他,只叫阿池先将人带出去,自己忙上前安抚惊惧痛哭的母亲。
将母亲稍稍安抚好,她又上前查看了弟弟妹妹们的情况,确认几人没有大碍,才勉强放下心来。
涂山月走出石屋,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被阿池从背后踹了一脚,又痛嚎起来。
刚老实了一会儿,见涂山月走出来,那人又对着她嚷嚷起来:
“张家小丫头还不赶紧把我放开!小小年纪,跟你那个娘一个样,居然敢带男人回家。”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涂山月,觉得这小丫头似乎长开了些,容貌更肖其母。
便色眯眯的笑起来,觉得自己也可以勉为其难将这野性的小丫头收了,回家慢慢调.教。
赵强忌惮着阿池,却始终没把涂山月放在眼里,大约是觉得她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年纪小,好欺负,
于是半哄骗地对着涂山月说到:“还不如让小爷收了你和你娘,跟着我吃香喝辣的!”
一个貌美的寡妇带着三个幼童简直是打家劫舍的最佳选择,他们虽无多少钱财,可母亲的美貌已然成了被人觊觎的资本。
涂山月冷笑一声。
心中的郁愤之气难以消解,她从旁边捡起一根没劈开的柴火棍,狠狠朝他肩膀处打下去。
“无.耻之徒!我母亲也是你配肖想的?!”
这一棍用了十成十的的力,连阿池都还没反应过来。见她怒极,也没多说,只帮她按住那人让她出气。
赵强又干嚎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打自己,他边痛叫便骂道:
“张家丫头!你疯了!!我可是村长的儿子!!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们赶出易水村!!!”
涂山月打的格外凶狠,用棍子不过瘾,还上脚踹了几下。
“村长!村长算个屁,你又算个屁!就算是皇帝亲临,我照打不误!”
村长的儿子,这么小小的一个官儿便敢如此欺压妇孺,不痛打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阿池被她这离经叛道的话一惊,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我一定要去报官!!诶呦诶呦!你等着进官府吧!到时候涂山玉就算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赵强边哀嚎边放狠话。
她将人打了一顿,气喘吁吁,出完气,稍稍平复下来。
涂山月停了手,赵强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吓住,又得意又害怕的抬头看她。
她与家人在这易水村中无依无靠,若是打了人将他放走,以他人品之卑劣,后患无穷。
涂山月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皮鞘小刀,这是今日进城,刚买来防身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心念电转之下,不待赵强反应,涂山月手起刀落,一刀划破动脉,血高高溅起。
赵强捂着脖子,临死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活了两世,她作为医者救了无数人,这不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却是她第一次杀人。
她的手有些抖,却并不是因为害怕。
阿池怎么也没想到她敢杀人,顾不得其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以布附在颈部的伤口上,人死了好办,血迹可不好处理。
涂山月从怀里掏出绢布,麻木地将脸上的血迹擦去,因为太过用力,脸红起一片。
阿池捏住她的手腕,对着她摇摇头。涂山月这才停下动作。
她低下头查看衣服,因为是暗色,并没有太明显的血迹。
“你打算怎么办?”
人都杀了,没有后悔的余地,自然是毁尸灭迹。
“深山多野兽,我爹是猎户,都死在了山上,多死他一个不奇怪。”
阿池点点头,从院子后头拉出推车,二人合力将赵强的尸体抬上去。
将地面沾有血迹的土块铲起,用布包好,一并放在推车上。
涂山月看了看阿池,他衣服的颜色更浅,血迹更为明显。
“柜子里还有几套我爹的衣裳,我拿出来,你把这脏衣物换下。”
阿池点头。
涂山月推门进去,母亲正抱着四弟添安哄他入睡,见她进来面露忧色,用眼神询问。
涂山月对着母亲轻声道,“没事的,娘,都解决好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从柜中取出一套外衫,转身对母亲说:
“娘,我和阿池上山一趟,天黑前应该就会回来,您别担心。”
涂山玉知道女儿是个有主见的,这些日子,也一直靠着女儿支撑着门庭,自然不会阻拦,只叮嘱道:
“那你们路上小心些。”
涂山月点点头,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