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他,竟下令毁去金国境内所有神祠,在他面前打碎千座万座神像,每日命令仆婢对着他的耳朵灌输“神佛皆是妖魔,你也是”的歪理邪说,彻底摧毁了国师的心神,将他真正洗脑成了一个人间恶妖,脑中除了杀欲再也没有别的念头,彻底地黑化。
后来国师韬光养晦,装作顺从,实则暗中利用公主的权势掀翻了整个朝廷,把公主亲手杀死,剖骨剥皮,做成箱笼,日日带在身边。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国师,只多了杀人取乐的恶魔。
热火烧来,眼前幻象唰地褪去,鹤知知落回现实。
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不仅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进了一本书里。
她这个公主在书中是一个恶毒女配,她做的那些“预知梦”,其实都是书中的情节。
她防了那么多年的恶女,竟然就是她自己。
囚禁摧残国师……没错,她的确每隔七日就要将国师拴在自己的金露殿中,与囚禁无异。
摧毁国师的信仰……也对上了,她的确曾经当着国师的面贬低神祠的作用,甚至还想将其取缔。
夺走国师的贞洁……
鹤知知头脑中嗡的一声响,她呆呆地低头,看向面前的国师。
睢昼正挺腰仰着脖子,眸底炽热,被压坐着的鼠膝部不断跳动。
因为鹤知知方才惊吓之下坐直了,他努力了几番都触不到鹤知知的唇瓣,便转而求其它,在鹤知知的颈项锁骨上不断落下轻吻。
迷香,对,迷香。
她之前为什么没发现,这儿香得不寻常?
是她把国师绑在了这里,让他被药性控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没错了。她让国师被迫破戒,再也不复往日的飘然若仙,失了保护多年的清冷无垢之身。
苍天呐。恶女竟是她自己!
鹤知知心里好似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身上的热火也被完全浇熄。
方才她还不知所以然地紧紧搂抱着国师沉沦,现在却只想飞速逃离此地。
鹤知知手指都在颤抖,原本搭在睢昼肩上,现在赶紧抬起来,放到了椅背上。
她撑住椅背,跪坐起来。
她双腿还在发软,微微抖着。
方才搂紧睢昼的那瞬间,爆发的余韵还在四肢百骸游走轻颤。
鹤知知脸色更加苍白,也不顾虚软的肢体,咬咬牙挪下一条腿,踩在了地上。
睢昼看着她的动作,看到她离自己距离远了,感到迷惑。
于是又看向她,眸底还燃着炽火,哑声道:“知知。”
这低沉的一声里,包含着多少未尽的邀请、引/诱。
鹤知知吓得整个人又是一抖。
她……
作了孽了!
鹤知知逃窜的速度更快,憋足力气从睢昼身上挪下来,脚步软得差点跌倒在地,匆匆低头不敢看他,踉跄着往门口撞去,逃出门外。
身后传来挣动的声音,凳脚在地上撞动。
鹤知知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
她做了大错特错之事。
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早离开一点和晚离开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鹤知知木着一张脸,迟疑地收回离开的脚步,又转身走进殿内。
在椅子上挣扎的睢昼看见她回来,便停下了挣动,只专注地凝视着她,俊朗的、带着薄汗的脸上满是期待。
鹤知知屏息走近,每多看睢昼一眼,心里就被更大的愧疚淹没。
国师今日穿着一身乌金坠边袍,此时衣领、腰带都已被她糊里糊涂扯乱,露出里面的洁白内裳。
那身端庄的外袍几乎被脱了下来,逶迤在地上,像一朵盛开到荼蘼的花,衬托着被绑在其中、额上汗湿、眼尾殷红的国师,仿佛从花蕊中钻出来化身为人的花妖。
鹤知知心脏跳得极其剧烈,几乎生出了疼痛,顶着胸腔。
她迎着睢昼的目光,慢慢走近,慢慢蹲下来。然后快速扯开了扣在凳脚上的爪钩,连站都来不及站直,扭头飞速地逃跑。
一路奔逃出七拐八扭的回廊,奔逃出月鸣殿,冲下将龙塔,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月鸣殿深处,睢昼仍然坐在椅子上。
被解开的爪钩慢慢地回缩,最后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绑缚住睢昼的绳子也自动缓缓松开,在他身周绕成几个缠在一起的圈。
都这样了,已经足够说明,鹤知知不会再回来了。
睢昼安静地坐着,双眼失了焦距,茫然地看向前方。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鹤知知回到寝殿之中,一路冲到床上去。
拿着软枕包住头,来回滚了数十圈,把崩溃的大叫声都闷在软枕里。
她现在脑袋里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光是方才坐在睢昼身上的那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反复重现,都已经足够要命了。
她的脑袋噼里啪啦乱炸,简直比爆竹还爆,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鹤知知当真咬住自己的舌尖,可刚一碰到,又立刻被触动回忆,浮现出舌尖被另一个人舔舐的感觉。
鹤知知吓得立刻松开,整个身体倒转过来,用双臂死死压住枕头摁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