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齐王出城,吕瑷坐在马车内,见到了这个风云人物。
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也眉清目秀,甚至有些温雅之意,没想到倒是落得这般下场。正当吕瑷要放下车帘时,只见齐王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那双眸子里隐含的东西太多太多,或许是不甘,或许是怨恨。
皇家艳闻随着齐王的流放逐渐消停,没过几日,便传出婉贵人不堪受辱自尽宫中的消息,一时间议此时的人更加少了,毕竟死者为大,这婉贵人倒是的死倒是令人唏嘘不已,好不容易才盼来写好日子,就这般早早的香消玉殒了。
可吕瑷早已没心情关注这些了。因为就在那日跟随众人齐王出城后,在驾车会府邸的路上,出了些意外。
当时的吕瑷看到齐王那个包含情绪的眼神时,触动不少。回来的路上脑中思绪纷飞。
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家的事更是如此,一个女人,一场计谋,便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那她的临远侯府呢?
只是还未等她继续愁苦下去,便感到马车一整剧烈晃动,明显感知到马车朝一边偏去。吕瑷吓得不知所措,无能为力的只能等着摔倒的疼痛传来,因为她知道这一条道平稳通顺,应当不会发生什么重大事故。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倒是马车忽地停止不在倾倒。吕瑷深感疑惑,立即挑起车帘往外望去,便见以黑衣锦袍男子身姿挺拔修长,正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上收回。
帘子挑开那一霎,四目相对,一时间感到空寂无比。吕瑷最先回过神来,连忙收回目光道谢,旋即缩回车内一声不吭,也不管男人是回没回应,之后的道谢全权交给莺篱和车夫。
没过多久,车夫安抚好受惊的马儿,便立即启程。
龚蔺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撵动,这是恢复前世记忆以来,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帘子挑开看到里面的小娘子的那一瞬间,龚蔺的呼吸都放慢了几分,心不可遏制的砰砰直跳,就算是在喧闹的官道上,他也能够听见。
龚齐风和章威静候再一旁看着自家世子深情款款的模样,眼睛里的柔情蜜意毫不遮掩,马车都没影了还不肯收回视线。
龚齐风:没出息。
章威:啧啧。
不过二人内心一副瞧不上的模样,但表面还是一派从容,只是章威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可,真正见到世子的这一面,挨一顿法也值了。
刚刚柔情蜜意的某人回过头来后立即面沉如霜,淡淡乜了章威一眼,说道:“回府自己去领罚。”
“没有下一次。”龚蔺又警告。
章威道是,跟着跃上自己的马跟在龚蔺身后往国公府而去。
路上,龚齐风渐渐与章威并骑而驱,不由问道:“你方才为何要惊吕五姑娘的马?”别以为他没看见,这小子在众人的关注点在齐王身上时,偷偷将几个小孩叫到一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脸笑意的回来。
章威疑惑,“我什么时候惊人家姑娘的马。”
“少来,你刚刚去哪里我都知道。你小子肚子里装的全是墨汁,蔫坏。”龚齐风不信。
章威笑笑,说道“这不是给世子创造机会么。”龚齐风无语的翻个白眼,世子那般的人物,要他来创在机会?笑话。
为世子创造机会是真,想看看龚齐风口中的那个世子也是真,不然怎么会是简单的领罚呢。
前面“不用创造机会”的某人听着自己的属下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只有龚齐风以为很小声)的谈话,没出息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章威这小子,的确是像龚齐风说的那般,蔫坏。想看他笑话的同时也的确是帮助了他,至少。像是惊人家姑娘的马,然后来个英雄救美这样的戏码,他龚蔺来做的确有些不合适。
是以,看在他功过相抵的份上,他也没有很生气,可,作为一个下属,自作主张是最要不得的,该罚还得罚。
对于这一点,章威包括龚齐风在内都不觉得又问题,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和法则。
只是,龚齐风很少会因为这些被罚,只因他的心思不会用在这些上,奉行的一向是唯命是从、不会擅作主张。而章威,也很少,这是第一次,因为章威聪明,分寸感极强。
这一次越界绝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他们家世子,这一点,龚蔺也知道,是以只是简单的惩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