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远侯府过着悠闲日子的吕瑷听到齐王被贬边关的消息时,还是该事件发生两日后了。
要不是吕茜无意间听到大哥和二哥的谈话,她们这些闺阁千金是无法获得这些消息的,或许外边早已吵翻天了,她们都还两眼一抹黑。
可,现在吕瑷关注的不是这一点了。
其实前世的她整个人的状态跟现在也没什么不同,一心扑在男人和国公府庶务上,朝中发生的大事能知道一二,其余一概不知。是以,就算她是重生之人,好似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帮助。
但,那些发生的大事件明明就是七八年后,至少眼下的时间里,除了老皇帝有些铺张浪费以外,其余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怎的这齐王就会被流派道边关了呢?
端坐在书案前的吕瑷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仅凭她一人,好似真的做不成什么事,至少在获知消息这一块,她完全没有任何渠道。
看来这悠闲日子也不是这般容易享受的,该想想办法了。
没过几日,定京城议论最多的便是齐王流放边关之事。
吕瑷头戴帷帽,一席粉白裙杉,端坐在萃华楼的二楼包房内,静静的听着底下众人的议论。这才知原是那日端阳宴上新封的婉贵人被酒醉后的齐王调戏了,婉贵人气不过,一头撞向宫柱,幸得她身边的宫女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才免于死亡。
兴平帝得知后大怒,本是要将人压入天牢直接斩首,但念在德妃的面上将人流放边关,不得回京。
恩威并施,皇家的惯用手段罢了。
那些人虽是议论的有鼻子有眼的,但这其中一定还有不可为外人道的理由。
吕瑷的猜测没错,但她绝对想不到,这一切皆是龚蔺一人的手笔。
如果说吕瑷的前世记忆对她没有什么帮助,那龚蔺的前世记忆就犹如看了天眼。他知道齐王在蓟州势力非凡,但执棋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亲自下场的。
孙家和太子不是已经统一战线了么,那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便不要再有分开的念想。这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表演,好戏还在后头。
齐王的确是有些聪明,但他目前为止还未准备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在众人眼前,结果被龚蔺从中插了一脚,并且他还找不到证据,只知有人在从中作梗。
但在他发现父皇不仅没有怪罪,还逐渐开始重用他之后,他那颗高悬不安的心也就渐渐安定。他自信自己的真实实力隐藏的很好,便也就顺水推舟。
该有的堤防不少,甚至更深了几许,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栽在自己的伪装上。
要说他好色那也不尽然,但要说不喜,那也是假的。真真假假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那夜他看完母妃便准备出宫,想要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出宫,便抄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结果半路上遇到一名女子在跳舞。昏黄灯光的廊檐下,美人身姿婀娜,千娇百媚。
只是,她现在是父皇的女人,齐王知道,只是冷眼看着,正欲要走时,便见他的太子皇兄从暗处缓缓现身,满脸淫邪笑容,很快与女子纠缠在一起。
原是如此,他这蠢笨的太子皇兄原来这般急不可耐,早已在父皇身边按插了人手。只是,若是让人见到这一幕,不知他这太子还当不当得。
齐王冷冷一笑,正欲安排下去,让人“恰好”撞破这二人的好事之时,那女子忽地推开太子跑向他这边。女子撞入他的怀中,一股浓烈的异香传来,很快消逝。
齐王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这太子还真是下得了血本,为了对付他自己都亲自下场了。
正欲将人推开之际,一声划破长空的刺耳尖叫,紧接着,又是几声尖叫,继而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便传入他的耳中。
之后,只听“砰”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可齐王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只依稀见到落地的灯笼。混迹风月场这么多年,他知道这是异域来的一种催情香,发作极快,又益于隐匿踪迹,很难查找。此时的他已经将刚刚推出去的女人拉进怀中了。
不过还不等他做些什么,陆陆续续便有人赶到,最后到的是他的父皇,之后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身边之人断然是明白事实的,可众口铄金,百口莫辩。
并且,据说当晚还有一名其他宫内的提灯小太监也可证明他调戏了婉贵人。
无论齐王如何提出质疑,皇帝皆不予理会。比如,更深露重,一个后宫妃嫔怎会跑到自己宫外跳舞,又比如,当夜太子在何处?可,既然别人布置了这么一个局,就有他们的解释,更何况还有一个“恰巧”撞到这一幕的德妃宫中的小太监,以及婉贵人脖颈上鲜红的痕迹和他两人身体的异样。
无论齐王怎么辩解,都逃不过流放的厄运,甚至他背后的母妃的娘家势力也被波及,至于蓟州的势力,也逐渐分崩离析、被拔出干净,甚至被人吞并。
齐王走的这一天,引得万人空巷,毕竟是史上第一位被流放却未被褫夺封号的王爷,也是第一位将皇家秘闻闹得众人皆知的人,至于人尽皆知这一点究竟是谁的手笔,目前为止还不好说,毕竟这位婉贵人一进宫便日日盛宠,定是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众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