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一时兴起,便要世家子弟连夜打听准备,比赛精彩了,那是应当的,要是弄砸了,便不知要承受多少圣怒,闹得会武艺的世家公子这一段时间不得消停。
刘皇后又岂能不知自己妹妹在些想什么,这些年来皇帝的有些行为着实不太像话,到底是年纪大了,这太平日子也没多久好过的了。
回到国公府,刘氏还在想着龙舟赛的事,一进门便吩咐人将龚蔺唤来。
“这几日关于端阳宴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刘氏问道。
龚蔺一早就知道了,不只是底下人传来的消息,还有前世的记忆。这也恰好,让他验证了这些梦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是自己的前世,结果显而易见。
龚蔺正准备回答,便听刘氏又道:“此次端阳宴,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我已与你姨母说过,你重伤未愈,仍需静养。”
龚蔺有些惊讶,前世的母亲可是一直逼迫自己去的,说是去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姑娘。怎的今生改变了?他的伤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对外宣称静养只是作给外人看的罢了,有的时候锋芒太过并不是什么好事。
“母亲,几日后的宴会,孩儿要去。”龚蔺平静的反驳。
刘氏一听,声音陡然拔高,“为何?”
这个兔崽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婚姻大事他要反抗,她也就随他了,那是他这一辈的大事,慎重点的确是好的。可这端阳宴有什么好去的,一旦出席,像国公府这样的背景倒是不会被强行要求上场,但,要是有个万一呢?
要是那老皇帝一时兴起硬是逼迫那怎么办?赢了,那国公府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那些恶意拍马的流言不是又要满天飞,到那时,怕是那老皇帝又要处处给自家夫君找事做;要是输了,那国公府世子前些日子的美名就是言过其实,像他儿子这般骄傲的性子,会允许自己输给他人吗?
进退两难,大抵如此。
龚蔺没有过多解释,只道:”孩儿有要事。”
刘氏眉头越皱越紧,胸口上下起伏着,瞧瞧,就是这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她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眼看刘氏又要刨根问底,龚蔺又补充道:“孩儿的确有要事,母亲所担忧的我也知道,还请母亲放心。”
刘氏见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闭了闭眼,挥挥手让他退下了。罢了,像长姐所说的那般,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愿如此吧。
回到东院,龚蔺凝眉沉思,前世在这端阳宴上,他跟表兄睿王大展身手,一举夺魁,因着好久没有与表兄相见,回到皇宫赴晚宴时便豪饮了几杯,索性就歇在了皇宫给准备的厢房里。
或许是在此留宿的客人不多,是以便出现了纰漏,给他准备的醒酒茶里,被人动了手脚,但作为一名习武之人,这点迷药倒也不至于迷魂他。
于是,他便将计就计想看看这背后之人想使些什么手段。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大意了。当一名小娘子跌跌撞撞走进屋内,扑向床榻时,他还来不及动手,便听见哐当一声,有人破门而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事态发展的很严重,定京城里流言四起,就算是立即封锁消息,还是被世家们打听了不少去。
后来他才知道,进门的小娘子是误打误撞走到这边来的,她叫吕瑷,是临远侯府的五小姐,刚刚从柳州回京不久,身边的丫鬟原本陪她一起的,只是后来不知去了哪里。第一次进宫的她,昏昏沉沉的往着宫娥所指的地方走来,却不知走向了男宾休息的地方,也走向了她前一世的悲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大兴明风较为开放,对女子不算苛刻,但这样的事最好的办法便是两家结两性之好,否则,这位小娘子不知要承受多少莫须有的骂名。
调查清楚她是无辜的之后,龚蔺也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国公府亲自上谢家门负荆请罪,请求退亲,谢大姑娘不久后去世,国公府世子自此也不再是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而临远侯府的五姑娘,更是人们口诛笔伐的红颜祸水。
前世,一开始就是错的,而后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