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不等吕瑷过度烦忧,端阳节便已经临近。
这日,临远侯府康阑院内,吕家人正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几个小辈在一旁谈论着今年的端日宴可能会有的表演,年长的人便在另一边讨论起这几日该办的事。
小辈这边,吕瑷正听着吕茜喋喋不休的抱怨去岁端日宴的事情。据说那个蒋家二小姐在去年的端日宴上大展身手,吟诗作对,出尽了风头。
吕瑷有些疑惑,据他所知,她四姐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才能而嫉妒的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这个蒋家二小姐有些假,假模假样的那种。”吕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很奇怪。
“五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嫉妒她啊。我跟你说,不是这样的。”吕茜又急急忙忙的补充。
“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我也知道,去年诗会上,要不是谢大姑娘不予她争锋,那个蒋柔柔定是不可能夺得桂冠的。”
“还有还有,”吕茜又慌忙说道:“我亲眼见到,她对待姑娘和公子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如果,对待姑娘是趾高气昂,那对待公子就是温柔小意。”
“五妹妹,我知道背后嚼人舌根不好,可,可我就是忍不住嘛。你是没见着她那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样子,着实令人厌烦。到时候我们就避着她走,不然有得闹心。”
吕瑷有些惊讶,还真让她猜中了,果真是那个烦人精。
吕瑷对蒋柔柔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她是吏部侍郎家里的嫡出二小姐,极其受宠,是以便有了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思想。
吕茜是吕瑷前世今生见过的最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了,心宽得跟柳州的江河湖海似的,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这蒋柔柔还真是挺厉害。
“五妹妹,你笑甚?”吕茜有些小心的问道,有些害怕一向知节守礼的五妹妹就此疏远自己。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真的就挺受不了那个姓蒋的,成天不知矫揉造作个什么劲儿,还把主意打到大哥身上来。
“我只是想,这世上居然还有四姐姐害怕的人?情不自禁而已。”
“我那是怕吗?你不知道,她这人就像是西南进贡的孔雀一般,见到个好看的公子就开屏,不止如此,见到姑娘家的时候,她就一个劲儿的跟人比较。着实烦人。”
吕瑷一听,顿时觉得自家四姐姐的决定是正确的,与人比试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
皇宫,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到处是精心雕琢、美轮美奂的彩绘,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肃穆以及权威。
皇后所居住的建章宫内,一名衣着华贵的美妇人正在跟皇后抱怨着什么。高坐上首的皇后眉目含笑,满脸温和之色。
听完刘氏的抱怨后,刘皇后只是淡淡笑道:“这事也不愿景衡,他确实没有答应你要去赴约。你啊,就是太过于心急了。”
“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听到这话,刘氏有些不赞同:“要是让他自己拿主意,那,那我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够看到儿媳妇进门啊。”
“你急什么,明修比景衡还要大几岁,我这也不是还未见着儿媳的面?”
话到此处,姐妹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刘皇后是兴平帝的继后,是以,刘皇后的嫡长子只是皇帝的嫡次子。前头还有一个太子压着,按理说,各位皇子一到适龄年纪便要婚配,可如今皇帝膝下的儿子,就太子和二皇子安王有了太子妃和安王妃以外,其余皇子都还未婚配。
刘皇后一直是一个性情温和敦厚的人,也算是一代贤后,是世家贵女学习的典范。她没有野心,也不喜逼迫自家儿子争权夺位,是以,当自己孩子因着被皇帝忌惮未给婚配,她并没有什么怨言,只是有些不值罢了,但对于被她的皇儿的婚事所一同耽误的皇子,她倒是有些许愧疚,只好给予一些补偿,也因此,兴安帝的后宫一派和睦,并不如历代皇帝后宫的血雨腥风,只因皇后稳重敦厚,受人爱戴。
刘氏也知道,自家姐姐的难处,便也不再多言。又将话题转到今年的端阳宴上。
“听闻今年的端阳宴不似往年,长姐可知有什么不同。”私下里,刘氏一直叫刘皇后为长姐,加上这宫中宴会,一直以来都是经皇后的手,所以,刘氏倒也直接问了出来。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今年的宴会不是在宫中办,而是在和环湖。”
“和环湖?这是要世家一起去赏莲?”
“错了,皇上前不久不是刚下过江南微服私访么,便知道了这江南一带有着端阳节赛龙舟的说法,今年就直接加上这节目了,而且,彩头可不小。”
“是这样,皇上好雅兴。”刘氏淡淡道。
这是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真心实意的话语,也只有在刘皇后面前,刘氏才敢这般放肆。
这兴平帝年轻时励精图治,把这大兴江山治理的蒸蒸日上,只是到了万年倒有些向着昏君发展的苗头。
就拿这一次的下江南来说,光是花银钱造就那一艘巨轮便将国库的三分之一刮去,又说这次的龙舟赛,只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