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
冬狩的队伍渐渐深入密林,许多人为了猎取好的猎物,渐渐分散行动。崔维桢今日没有带随从,没人从旁掠阵和收取猎物十分不方便,于是他非常厚脸皮地跟着魏王,蹭了他的人手。
魏王眼睁睁地看着又一只兔子被崔维桢一箭抢走,嘴角抽了抽,语重心长地说道:“维桢啊,你看中了本王哪个侍卫?尽管挑走一个吧。与本王一道走,委实有些限制你的发挥,说不定秦将军现在的猎物已经比你多了。”
崔维桢让侍卫帮忙把猎到的兔子捡回来,一本正经地摇头:“不用,殿下今日才带了五名侍卫入林,微臣留下来可以保护殿下。”
魏王非常想吐槽,他若是需要人保护,把秦将军留下来岂不更好?何必需要你这个半吊子文人?
但是他不敢……魏王想,不对不对,他不是不敢,是为了顾及俩人多年来的师兄弟情谊,才不是担心崔维桢小心眼。
当初好好的一个小师弟,怎么就长歪了呢。
就在这时,驯养的猎鹰发出一道急促清冷的嘶叫声,魏王精神一振,连忙指挥自己的爱犬:“大黄,快上!”
且不说堂堂魏王殿下
的爱犬为何有如何俗气的名字,就说大黄其狗,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它体格高大,吼声如狮,虽然已经被驯服,但仍然带着未散的野性,彪悍勇猛得让人眼馋。
在发现猎物的那一瞬间,大黄如闪豹一般疾驰而去,一口咬断猎物的脖颈,压根儿不需要侍卫们动手,就自行把这头倒霉的梅花鹿刁回来给主人。
魏王高兴地摸了摸爱犬的脑袋,转而与崔维桢炫耀起来:“大黄果然不愧神犬之名,本王靠着它和小青征战猎场,连父皇都对它们赞赏有加,宁阳私下多次向本王讨要,本王都没舍得给她。”
此处插一句,宁阳公主前不久怀孕了,故而这次没能来皇庄,不然狩猎场肯定少不了她的身影。
崔维桢对魏王的炫耀无动于衷,以蓁儿的说法,魏王殿下乃人民币玩家,哪里比得上他自力更生?最起码,他所得的猎物都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
即便如此,他面上还是礼节性地夸了一声:“殿下有此神犬,简直如虎添翼啊。不过,微臣有一疑问,殿下为何给它们取名大黄与小青?委实辱没了它们的威风。”
魏王脸色一僵,轻咳了一
声,不好意思地说道:“此乃本王爱妾所名,本王跟着叫习惯了。”
崔维桢淡淡地哦了一声,没再接话了。
魏王也不想继续名字这个话题,转而调侃崔维桢去了:“说来宁国夫人曾经得了一只神犬,与本王家的大黄还是同一窝呢,可惜啊,维桢你醋劲大,又把它给送回去了。”
恪王送的狗也能要?
崔维桢微微一笑:“微臣家贫,养不起如此神犬,让殿下笑话了。”
魏王看到他笑就头皮发麻,暗暗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补救道:“哈哈,藏獒野性难驯,送走实属明智之举。今日本王收获颇丰,今日这头梅花鹿就送给你吧。看看,这是头雄鹿哦。”
一边说着一边朝崔维桢挤眉弄眼,眼里俱是男人才能懂得意味,旁边的侍卫们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崔维桢:“……”堂堂的一品亲王,怎么就猥琐起来呢?
他嘴角一抽:“此物送给微臣未免暴殄天物了,殿下最近春风得意,比微臣更需要大补。”
魏王:“……”
这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赞美他?
最近爱妾怀孕,魏王确实春风得意,自觉雄风大振,崔维桢膝下
除了旺仔外,近年来再无添丁,他是真的为他着想啊。
他没忍住凑过去低声说了一句:“维桢,本王认识一位名医,对男子病症很有一手,你若有需要,本王可推荐你前往问诊。”
魏王声音虽小,但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有听不见的?五名侍卫脸色不免怪异,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崔维桢身上打量。
饶是崔维桢养气好,近来越发高深莫测,这会儿也被魏王气得脸色铁青,说来也是,那个男人被怀疑能力时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多谢殿下好意,维桢与夫人优生优育,二胎随缘,劳您费心了。”
魏王见自己又惹对方生气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做不耻下问状:“何为优生优育?”
崔维桢冷笑:“没事儿别乱生孩子。”
至今已经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的魏王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他觉得崔维桢的思想很危险,苦口婆心地劝道:“多子才多福,伯府只有旺仔一个略微少了些,你和宁国夫人还年轻,多生几个儿子才好传宗接代,如此也能告祭先人。”
崔维桢居然非常顺从地点头
:“是的,隔壁的周大娘也曾如此劝过微臣。”
魏王:“……”
隔壁周大娘?你隔壁是尚书府,哪来的什么周大娘?魏王又何曾不知自己被讽刺了,顿时哭笑不得:“罢了罢了,我不说就是,免得你嫌弃我多嘴多舌。”
崔维桢心情舒畅了,自然得把话圆回来:“微臣自知殿下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