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住,全都看向杨氏,杨氏回头看那丫头,那丫头吓得后退了一步,手直觉地摸向头顶,竟然真的摸下一片半睡银杏树叶,顿时吓得脸色一白:“夫人,奴婢……”
“闭嘴。”杨氏尖厉地叫了一声,然后瞪邱雪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丫头和这个人有染吗?那棵银杏树又不是什么禁地,什么人都可以去,他们两个同时路过那里也不是不可能,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邱雪崖露出个狡黠的笑来:“二娘,我什么时候说他们有染了?我只是以前听兄长说过,全定京只有红衣坊的姑娘用荷花香胭脂,觉得先生那一身荷花香,且这香味儿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知道红衣坊的姑娘有什么胭脂?”邱雪峰突然红着脸大吼。
邱雪崖无辜地歪头:“没有吗?可我之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明明听到兄长这么说了呀。”
“你……你说这些和你让人盗用先生的诗有什么关系?”邱雪峰极尽全力地想把问题扯回来。
可有人不给他机会,这时又是典丽倩开口:“哦,这个我路过文花园的时候也听到过,他们几个男学子在那里讨论红衣坊的姑娘。”
众人这时目光又聚集到了邱雪峰身上,杨氏皮笑肉不笑,略带威胁地看典丽倩:“典小姐,东西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啊。”
典丽倩直接站了起来:“我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而且不止我一个听到了,其他的几位同窗了听到了,要不我把她们也叫来?”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没人不信了,杨氏这时冷笑了一声:“男人去风月场合,这有什么?年少风流,哪个男人不去?这与窃人先生的诗有什么关系?”
赵氏这时冷着脸反讽:“国子监内明文规定,在监期间不得狎妓,好一个少年风流。”
两人目光一撞,瞬间杀机腾腾。
邱雪崖举起手,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她吸引。
“大家稍安勿躁,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说兄长狎妓怎么样,毕竟那是兄长的个人爱好,我可管不了。我想说的是,这位先生刚才应该是在红衣坊,是被人急忙找回来的吧?”
这西席脸色早已经发青,此时连对都不敢对她的眼睛:“我……没有。”
邱雪崖也不费话,直接掀起他衣服下摆,上面的黄色泥点子还很新鲜,而鞋在上也全是黄色的泥点子。
邱雪崖:“诸位客人来的时候应该都注意到了,街口那家修房子忒不讲究,黄泥喷得哪里都是,要不是咱们坐在马车上,估计都得喷一身,想必各位家中的随从身上,也有这样的泥点子。只是我有些好奇,先生这泥点子哪里来的,二娘身后的丫环泥点子又哪里来的?她身上的泥点看起来还很新呢,和这位先生身上的差不多,可是按说这个时候她应该随时侍候在二娘身边,她这是去哪里了呢?为什么身上沾着有一段距离的街口的黄泥,又和这位先生一样,同样落着银杏叶。最重要的是……”
她眯起眼睛盯着那西席先生不段往后藏的右手,猛地一抓,将其手抓了起来,这么一用力,袖中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众人惊愕地看向地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邱连海的脸色顿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