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开遍,雍容华贵,气味幽香,牡丹花开动京城,百花一同黯然无色。
御花园一事很快传到了皇后与娴妃两人耳中。
娴妃初闻只是愤愤道:“鄂贵人她才刚入宫,就闹出这一出,太张狂了!当着合宫参见的时候,看她还像个样子,以为她是个安分的,没想到竟是臣妾看错了人,竟是如嘉嫔一般的性子!”
皇后略微点了点头,给一个眼神给侍女示意她走开,待侍女走开,才缓缓道:“鄂贵人自持家世,根本不把后宫新人放在眼中,这种德行的人,迟早会惹出大祸!”
“鄂贵人竟敢自恃满军旗身份,看不起汉军旗的嫔御,这才真是犯了大忌!”
娴妃徐徐开口道:“娘娘,鄂贵人才刚入宫,根基未稳定,再说她得宠便早已让人不满,背后人已经有多少人不喜,可是如今她竟闹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皇后脸色一沉,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鄂贵人这般,若是被皇上知道,可是要被厌弃!”
皇后富察仪姈轻声细语:“鄂贵人虽长得美丽,但是青春年华易逝,色衰则爱弛,如若她德行都不出众的话,又怎能在后宫生存?”
娴妃只道,“看她自己的本事罢了,娘娘就是贤德,可咱们又何需担心她?”
皇后微微沉吟,“是,咱们是不担心她,就是那白氏让本宫有些注目。”
娴妃神色自若,凝然注视着皇后用剪子裁花的动作,顿了顿道:“白氏?那个被鄂贵人打的嫔御么?臣妾倒是没怎么注意她,臣妾只觉得那魏氏倒是利齿能牙的哈,说得鄂贵人哑口无言的,像极了唐代时的女皇武则天。”
皇后听言,手中裁花的动作稍微一滞,娴妃见此,口中更是话语不断:“皇后娘娘,当日殿选之时,那魏贵人也是十分冷静异常,非常人所及呵!”
此时,娴妃见皇后仍然不开口,继续侃侃而谈:“若她是个男子就好了,凭她这样的品性,定能在官场有一番大作为的!”
“可惜她不是男人。”
“可惜呀!”
皇后不等娴妃开口,温和声带有中有警告:“琬琰,你我从闺阁中就一直交好,情同姊妹,后来又奉先帝之命一同侍奉皇上,本宫可从未见过你今日这般模样,以前的沉稳端庄,知书达理,都哪去了?再者,魏贵人才到及笄之年,如若因一张面皮,让本宫因此去提防她,可不是失了本宫六宫之主的风范!叫世人知道后议论堂堂皇后心思如此狭隘,这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娴妃从未见过皇后如此模样,只得请罪,“是,臣妾言语冒失,可臣妾也不是空穴来风,亦有自己的层层顾虑。”
皇后道,“顾虑?”
她又道:“娘娘,魏贵人长得倾国倾城,就如在世貂蝉,臣妾担心则乱,怕皇上会如当年唐玄宗李隆基一般,被杨贵妃迷惑,接着爆发了安史之乱,导致唐藩镇割据,由盛而衰,再如当年唐高宗李治一样,被那武媚娘巧言令色,霍乱了君心,导致社稷易主!红颜祸水,就是这般!”
琬琰神色略有激动,啻却只是一瞬,便被她掩盖了下去,换做了一脸担忧的模样。
皇后点了点头,语气和缓了下来:“好了,本宫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也当你那一番言语是关心则乱,回去好好修身养性,戒骄戒躁罢!”
待娴妃琬琰离开长春宫后,她身边的侍女翠竹则忍不住道,“娘娘,魏贵人那样利齿能牙,又沉稳异常,乃非常人,咱们定要去防范她啊!”
娴妃道:“只是皇后听不进本宫的话,魏贵人此人须得好好在意,若她真是下一个武媚娘,本宫哪怕拼了性命,也要保皇上江山社稷!”
注释
①讷亲:钮祜禄氏,为乾隆帝的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