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太后一脸忧心,望着香炉中不断升起烟雾,长叹一声,“皇上如今长大了,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了!”
余欢只好安慰道,“太后何出此言,皇上侍母至孝,是担忧太后的身体啊。”
太后轻轻剜她一眼,眼眸中含了些许猜忌,“余欢,你当真以为皇帝这么好心么?”
余欢只低头道,“奴婢不敢揣测圣意。”
太后笑道,“皇帝这般,还不是忌惮我讷亲①的缘故!”
“只要涉及朝堂,母子之情就如沙粒一般,风轻轻一吹便散了。”
养心殿
李玉送完太后回来,只静静地立在一旁,安静的跟没有这个人似的。
此刻,皇上处理完今日所有政务,放下手中朱批,伸了伸懒腰,将这一天的辛劳全都发泄出去,他问道“李玉,如今是几时了?”
李玉道,“回皇上,现如今已是戍时二刻,内务府的郑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等皇上翻牌子。”
皇上挑眉,颇有英气,“已经到了翻牌子的时候了。呵!皇额娘的心愿要达成了。”
李玉只道,“皇上,太后娘娘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皇上冷笑连连,“为了朕着想?朕最不喜欢妇人干政,皇额娘今日此举难道是为了朕着想?”
李玉闻言,感觉到一股凛然之气,忙忙垂首,“奴才只知皇上与太后母子恩情深厚,至于其他什么的,奴才不懂更不知。”
李玉是个聪明人,皇上便不再追究,只让郑公公进来。
今晚皇帝召了鄂贵人西林觉罗氏侍寝,成为新人中第一个侍寝的,再加上鄂贵人自恃家族势力强大,一时风光无限,她亦恃宠而骄。
东曦既驾,万物复苏。
伴着鸟儿的轻啼声,亦增添了几分活力生机。
魏若薇今日心情不错,携了白婌娴一同去看御花园风光,一路走至亭里,两人坐了下来,互相说话。
“妹妹,你可知道,近日鄂贵人仗着自己是皇上第一个侍寝的,无比跋扈,天天去打扰纯妃娘娘,纯妃娘娘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好性子,都不免烦了她。”
若薇笑,“看来姐姐和纯妃娘娘的关系真不错。”
白婌娴冁然而笑,“纯妃好性子,我也喜欢和她多来往些。”
待白婌娴说尽,魏若薇宛若红梅的嘴唇微微动一动:“鄂贵人她如此肆无忌惮,可真不像她前些日子合宫参见的那样子”
”白婌娴不喜欢她,对她的看法也有失偏颇,“她都是作戏给别人看!实际上是口腹蜜剑!”
白婌娴的宫女机敏,忙拍了拍她,白婌娴顺着她眼神望去,脸上愕然。
魏若薇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见一位女子正兴致勃勃地赏着鱼,仔细一瞧,竟是鄂贵人,她今日身着一袭粉红苏绣宫袍,一肌一容,亦尽态极妍,十分娇俏。
不知何时,鄂贵人看见她们,正疾步走来,脸上神色不对。
“妹妹,我们走”白婌娴正欲离开,只见鄂贵人看到了她们,径直地走上前来,含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魏贵人”
魏若薇微怔了怔后道:“臣妾给鄂贵人请安。”
白婌娴虽说不情愿,但碍于礼数,再者见魏若薇都行了礼,亦行了一礼。
鄂贵人西林觉罗氏见白婌娴脸上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轻视地看了看她:“你不过只是个小小常在,能给我行礼,也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白婌娴年轻气盛,听了此话不免要与鄂贵人争辩:“你,怎能如此说我!你虽说是个贵人,位分比我高,但何曾我没有鸡犬升天的那一日!”
“哼!小小汉族之女,也敢口出狂言!真是没礼数!”
鄂贵人扬起脸,见白婌娴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道:“你只是个常在,我是贵人,你能拿我如何!”
“鄂贵人此言就差了,皇后娘娘曾经说过,后宫嫔妃无论家世好坏位分高低,都要平等对人,鄂贵人今日这番言语,显然是没把皇后娘娘的吩咐听进心里,放在心上,可不知是鄂贵人根本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魏若薇有一张巧嘴,最善辩论,从她口中说出的话顿时让鄂贵人无言以对,更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真真是利齿能牙。
鄂贵人一时慌忙,微愣了一会儿,指着她,一时哑言。
鄂贵人不忿,但魏若薇与她位分一样,不能轻易动她,于是把怒气撒到了白婌娴身上,只见她问身边宫女,“你说,白常在顶撞于我,按照宫规,该当何罪?”
那宫女一脸谄媚,“按照宫规,白常在以下犯上,贵人理应责罚呢!”
鄂贵人笑笑,遽然之间,鄂贵人她抬起头,扬起手,狠狠扇了白淑娴一掌,顿时白婌娴脸颊一侧高高肿起,脸颊红了半边,看着都觉得痛。
白婌娴被这一掌打得有点不知所措,颠三倒四。很惊愕道:“鄂贵人!你太跋扈了!”
“这是给你的教训!”鄂贵人高声道,如同雨天的一道惊雷,穿云裂石,雷霆万钧,震耳欲聋。
魏若薇本想出言,只见白婌娴轻轻地摇一摇头,如同波浪鼓。魏若薇明白她的意思,却只好强忍住心中话语,只默然不语。
长春宫,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