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那一卦灵,真灵。
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印证。没有一件不是按照卦面上所说的,也许是昭帝的气数已尽,这样的破败局面迟早会来的。
“皇上,难道您又想迎接一个新的灾难吗?”
潇妃的话语很轻,但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昭帝心里。
他不敢再冒这样的险,他也不允许张天师口中预言的那个“妖女”靠近他身边。
“来人啊!”
昭帝将脸往下一沉,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对宁韵瑶的喜爱与贪恋立马化成了曲解与愤怒。
此时,他似乎已经认定宁韵瑶刚才跳的舞就是一种诅咒。也似乎已经认定了宁韵瑶就是妖女,并且深信不疑。
“皇上!”
看着昭帝那比川剧变脸还要快的表情,宁韵瑶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败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两只膝盖碰在坚硬的石头地板上,生疼。
“皇上,您不能听那个舞娘的一面之词,我这支舞就是她教给我的,教授的当时,她不是这样说的。”
舞娘默默跪着,任由宁韵瑶责骂。
潇妃笑了,“杜秀女,你说舞娘的话是一面之词,那么你的话又何尝不是呢?”
“我……”
宁韵瑶心头暗暗一沉,错了,完全错了呀。她太蠢了,她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那个被当做棋子的舞娘,而是现在高高坐在上面的潇妃。
她的指责与谩骂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是救不了她自己的。
“你说这位舞娘教授你之时不是这样说的,那么你能拿得出证据来吗?”
昭帝附和道:“对呀,杜秀女。你能将证据摆在朕的面前吗?”
“我……”宁韵瑶无话可说。
昨夜练舞之时就只有她与舞娘两人在场,并无第三人,谁又能为她证明呢?
“我,我没有证据。但是……”
“但是?没有但是!”潇妃拍桌而起,用一种宁韵瑶从未见过的凶狠目光盯着她。
“这支舞所有的西域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杜秀女,你还是不要再欺骗圣上了。”
“我没有!我没有!皇上,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完了,完了,自己完全中了潇妃的圈套。
昭帝不喜欢看到女人朝自己求情的模样,他挥了挥手。
“拉下去吧。”
拉下去吧,这短短的四个字已将宁韵瑶剩下的人生完全概括。
若单单只是没有得到皇上的喜爱都还好,至少今后再努力,也许还有机会。
但若是被皇上认定为妖女,那便是有天大的本身也翻不了身。
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宫女又闪了出来,拉着宁韵瑶就往外走。
宁韵瑶就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到何方,会是冷宫吗?
不,她不要那样。
心头一股怨气顶了上来,似乎是酒精开始在身体里发酵,她顿时感觉自己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这一股强大的力量告诉她,唯有反抗,才能获得一切。
于是一使劲,真的从这几个宫女的拉扯之中挣脱了出来。
然后不顾一切的朝潇妃扑了过去……
她要杀死潇妃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她还没行动之前就有另一个人率先冲了出来,而且手中正好就捏着一把小刀。
仔细一看,还是专门剔羊肉的刀。
“索答应,你……”
宁韵瑶的话像是一只看不见脚的女鬼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
而索青芜的刀已飞快的刺了过去,潇妃来不及反应,也根本没地方闪躲。
这把刀,刺中了潇妃。
刀太短,否则潇妃一定当即毙命。
“哈哈哈……”
空中传来了索青芜的笑声。
这笑声像是一阵寒风一样,刮过之处,众人皆旧醒。
宁韵瑶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索青芜,看她从一个安静乖巧的小白兔变成一只碰一下就会暴跳如雷的猛虎。
看着她从一个小小的答应,变成了自己心中的英雄。
敢于刺杀潇妃,她真够有种的。
由于索青芜做了宁韵瑶心中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所以此时的她对索青芜简直崇拜得不得了。
好样的,像潇妃这样的坏女人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场面完全混乱了起来,似乎也没人再关心宁韵瑶做什么了。
几个虎背熊腰的宫女全跑过来擒住了罪魁祸首索青芜。
殿外的侍卫也纷纷进来护驾,昭帝抱着浑身是血的潇妃,还假模假样的流了两滴眼泪。
宁韵瑶看着这场景,感觉真是反胃极了。
没想到皇宫就是这样的,与自己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她叹出一口气,趁着这一股子的乱劲儿逃了出去。
先是回了储秀宫,与黄绣敷衍了几句,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在房间里她踱着步,思考着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索青芜这一次铁定是没戏唱了,刺杀妃子,这是多大的罪啊。
纵然皇上对她有那么一点喜爱,但也只不过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