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傅佑安,朝中忠臣清流也都松了口气。
朝臣们之前唯恐沈娇仗着四十万兵马,脑子一抽要造反,劳民伤财,再惹得社稷动荡。
彼时蛮人必趁乱而入,几方混战,那事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说实在的,现在百姓富足,天下也还算太平,他们是真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而今沈娇主动上交兵符,便是在向皇帝表忠心,也是在暗示大家她绝不会搞事情。
朝臣们看沈娇的眼神也就温和了不少。
面对大家逐渐和善的目光,沈娇只是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兵符?
镇北、镇南那四十万大军,从一开始就是镇国公府的人在带,都他妈带走三个镇国公了,高层领导全都是原主的铁杆死忠。
朝臣们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这些兵是靠兵符就能指挥得了的吧?
她不过是在……以退为进罢了!
傅佑安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看着沈娇,心脏又猛的一跳,一种玄而又玄的预感突然出现——他觉得沈娇在憋大招!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傅佑安轻甩了甩脑袋想着,而后赶紧叫上自己几个心腹,商量着该派谁去接管这四十万大军。
沈娇则慢条斯理的出了皇宫。
“昱兄,昱兄……”
傅寒声追着沈娇跑了两步,还喊了两声。
沈娇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于是便停下脚步,“宣王寻臣有事?”
“好些天没看见你了,不知可有空再聚一聚?”
“自然有。”
沈娇睨他一眼,跟着他就进了酒楼。
包厢的房门一关,傅寒声立马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问,“昱兄为何忽然上交了兵符?可是皇兄说了什么?”
沈娇轻晃了晃杯中酒,“宣王何意?”
傅寒声露出一抹苦笑,“镇国公威名甚大,父皇一直不放心,临终前还在叮嘱让皇兄除掉你们,我也是实在担忧。”
然后他吹嘘什么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又抱怨皇帝疑心病重、下手狠辣,紧接着表示自己很担忧兵符一交,沈娇没了护身符怕是要出事。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沈娇边听边喝酒,转瞬便三四杯酒便下了肚,一盘花生米都嚼了小半。
傅寒声这才意识到,他有些过于急切了。
“我也是担心,或许皇兄并不会这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傅寒声给自己找补,然后摇摇头释然的笑了声。
沈娇看破不说破,陪着对方演戏。
她冷笑一声,“王爷的意思,微臣自然明白。”
“那为何?”
“皇上想要兵符,尽管拿去便是,但那四十万大军,却也不是谁都指挥得动的。”
傅寒声瞬间恍然大悟,“是了。正是如此。”
他就说这个沈昱,瞧着也不像是个忠君爱国的,傅佑安也没逼她,她为何自己急匆匆要交了兵符。
原来是这么回事。
既然兵符不管用,那无论傅佑安派谁去,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那四十万大军,怕是只有沈昱本人,才指挥得动!
“昱兄聪慧,倒是我白废功夫了。”傅寒声轻声笑着,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沈昱不仅有四十万大军做后盾,朝堂上那么多亲友也各个都很是不凡,看来他得下血本拉拢啊!
若是能让她支持自己,自己还愁什么呢?
沈娇轻转了转酒杯,没让傅寒声发现自己眼底的鄙夷。
她不过是在对方面前挂了点饵,对方就慌忙不及的咬了钩子。
真是“人才”啊!
这脑子里怕不是一半装着水,一半装着豆腐渣吧~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挺好哄骗的。
傅寒声在陪沈娇喝了两杯酒后,就开始做出一副迟疑犹豫的模样,欲言又止的看了沈娇好几眼。
沈娇装作没看见。
是看到傅寒声急的恨不得按着自己肩膀狠晃两下的时候,她才慢慢开口,“王爷可是还有事要说,尽管说便是。”
傅寒声轻咳一声,“倒也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行。”
沈娇才懒得惯着他。
傅寒声怔楞了一瞬。
不是。
你这反应不对啊!
你不应该接着问下去吗?
沈娇不接招,傅寒声无奈,只能自己接下去,“既然皇兄有意往镇北、镇南军中安插人手……我有个朋友,身手敏捷,自幼习得兵书,想投入镇北军中多年,只是……”
“只是什么?”
沈娇放下酒杯又说,“王爷不必吞吞吐吐,不似男子作风。”
傅寒声被她怼的脸色一黑,快速说,“只是一直寻不到门路,而今只在京师里挂了个小职,若是昱哥肯的话,不若将他收入门下?”
朋友?
沈娇眉尾微挑,怕不是你傅寒声的忠实下属吧?
“这事怕是要皇上点头,臣可做不了主。”
“皇上无论派谁去,都肯定会来询问你的意见,我这朋友,确实也是个人才,只是一直待在京师里,寸功未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