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倚靠在屋顶上,一路来相互扶持,终于逐渐靠近了真相,一时间心头都复杂无比。
“世子爷,等调查清楚真相了,你还愿意让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吗?”
云漪望着宇文霄,“他和贵妃娘娘……”
是宇文府的仇人,也是庄府的仇人。
纵然不是幕后真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当年的事情太复杂了,牵涉甚广……我还没想好。”
宇文霄眉头一松,好看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清晰妖娆:“先平反吧。”
治罪的事儿,轮不着现在想。
路漫漫其修远兮,哪里是一蹴而就的呢?
云漪略一颔首,倚靠在宇文霄的肩头,二人揣着复杂的心思望着月亮。
前方仍旧迷雾重重,可只要他二人携手同行,千难万险也不孤单了。
……
次日一早,云漪起来后就看到付小宝和薛丰儿早就收拾齐整了,坐在桌边小声讨论着什么。
“你们在商量什么呢?”云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
付小宝和薛丰儿一看云漪醒了,赶紧起来,递漱口水的、端水盆伺候云漪洗脸的,跟商量好似得,笑眯眯地服侍云漪。
“这是干嘛啊?我自己来就行。”云漪笑着接过薛丰儿手里的茶盏,默默去漱口。
薛丰儿和付小宝对视一眼,付小宝看薛姑娘实在是太怂了,索性替她开口:“小姐,薛姑娘想学看账本。”
昨日的黑账,薛丰儿发现自己拆开了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啥意思是完全不理解。
“嗯?”
云漪抬起头,水渍从浓长的睫毛抖落,面颊上的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流淌下来。她随性地擦了一把,好奇地问道:“学看账本?为啥?”
好好地学什么看账本呢。
“我,我……”薛丰儿攥着衣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嗨,那还不是因为薛姑娘她看咱们啥都会,她有点自卑。”付小宝又一次替薛丰儿说出了心里话。
云漪闻言忍笑一声,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薛姑娘是想以后嫁人了,好帮家里头住持中馈呢。”
此言一出,惹得生性害羞的薛丰儿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捂着脸直跺脚,惹得云漪主仆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哇,怎么了怎么的了?一大早云姑娘的屋子里就这么热闹!”
八卦书记员江小瑕敲了敲门,笑嘻嘻地道:“我能不能进来啊?”
“能。小宝,去开门吧。”云漪收了笑,转身跟薛丰儿说道:“这话不是说笑的。女儿家么,学着看账本自然是有用的。我今儿晚上就教你。”
只要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学习看账本是很快的。
薛丰儿激动不已,“多谢云姑娘!”
“嗨,你想学看账本,我教你啊!薛姑娘你这么聪明,肯定一教就会!”
江小瑕笑嘻嘻地凑到薛丰儿跟前,露出一口小白牙,看上去乖巧得很。
“我不。”薛丰儿一脸崇拜地望着云漪:“我要跟云姑娘学。”
江小瑕点点头,那也行。
跟着云姑娘学了,以后他二人成亲了,还可以帮家里看账本。
想到这里,江小瑕忍不住红了脸,羞涩地偷瞄了薛丰儿一眼。
看着这对儿有情人,云漪好笑地摇摇头,将护脸霜拍匀,扭头问道:“世子爷起来了吗?咱们下去用膳吧。”
“起来了,我就是来叫大家下楼用膳的。”江小瑕这才想起来正事儿。
云漪将一根玉簪别在发髻上,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拉着付小宝一道下楼。
刚到大堂,宇文霄便阴沉着脸跟一个差役在说话,那差役脸色十分难看,必然是有事情发生了。
“世子爷?”云漪快步走过去,“出事了?”
“甘嵘畏罪自杀了。”宇文霄朱唇抿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好大的手笔!”
竟然让堂堂从三品官员说“畏罪自尽”就畏罪自尽。
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