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您看……我们家公主嫌弃我打扰您们俩说私房话了,我跟您说姑爷,我说错了您不要治我的罪成不成?”
“成啊,你说说看。”
“我家公主一说自主择婿,大梁朝野就都疯了:就连皇上和皇后都不同意,后来,还是公主采取了手段……”
“好了,你可以去忙了。”
青姑见公主催促,这才嘟囔着说道:“好啦,这就走……就怕我耽误你们俩说话……”
“青姑天真烂漫,你何苦赶她。”
“陛下看我的薄面厚待她们,但是,她们自己不能不知道深浅……我不希望看到她们不识礼仪,到最后落个仓皇的下场,是以才稍稍出言警示——陛下宽仁,也不能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妾身见识一般,说错了陛下莫怪。”
“你说就是——我这里不会存在因言获罪,因为我自己也是每日间说话多数没什么把门的,所以,如此看来不过是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
“有时候玲珑也会回来看看,和我说会话。她所在的中路,乃是群臣和陛下议事集中之地,是以也难免有些话会牵涉到朝政,陛下……您也不在意吗?”
“当然不在意。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念想——我就算是想去控制,也根本做不到,更何况……为何要去控制?只要是一颗丹心,那不管说什么我都是会开心的,因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诸葛亮?诸葛亮又是谁?很有名吗?”
“呃……”李玄有点挠头,自己就是这个脾气,只要是和人对上了眼,说话就开始肆无忌惮,少有掂对着说的情况了:“诸葛亮乃是我母后一族族人,当年曾经有些名望,是因为饱读诗书,更兼有些大视野,可以评点天下,所以……嗯,就是这么个人。”
“那为啥要说三个臭皮匠?”
“呃……大概是族内的人拿他调侃吧,意思就是……即便你诸葛亮自觉很不错,但是三个臭皮匠聚在一处,想出的点子也不见得就比你诸葛亮差了——这是调侃之语,公主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听,很顺畅啊——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姜玉瓶?”
“呃……怎么可能?没有这么个比法啊。”
“陛下,是臣妾调皮了,多谢陛下。”
“谢什么?”
“陛下百忙之余能来和臣妾谈天说地,是臣妾的荣幸,是以要多谢陛下厚待。”
“我不是说了吗?在我这不用拘礼,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有自己的见解,我们俩对同一件事的意见一致,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如果我们俩的观点不一致,那就算是……你的意见属于不同建议,可以搁置。哈哈哈哈。”
玉瓶公主躬身一礼:“臣妾谢陛下如此坦荡,那臣妾就有一说一了。臣妾觉得如今大周虽然看起来困难重重,但陛下真正的敌人,并不在国内。”
“哦?何出此言?现如今大周之内暗流涌动,我已经有焦头烂额之感,公主又从哪看的出我居然可以不惧眼前风浪?”
“陛下,玉瓶在大梁一十六载,见惯了兄弟阋墙,同族反目,若是每年没有几起这样的事情上演,我倒是觉得真的是一个好年景了。
大周之内,也不外如是——先皇在时,一众李姓王族因为地位尊崇,待遇极高,所得极盛,所以他们才显得安稳,懒得造反——到了陛下当政,他们那造反的小火苗,可就无比旺盛了。
所以,玉瓶可以肯定的说:这些李姓王族若是没有染指定国鼎的心思,那是谁都不信的。但是,有心思……在陛下眼里,那也是乌合之众。”
李玄牙都要酸了。
果然,有些话好听与否,要看你选择的角度。
“想当年……大梁姜氏皇族镇北王叛乱,一次性调动了七十万军队,再加上各地呼应而起的军队总数超过百万,气势如龙,但是大梁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平息了这场叛乱,将镇北王枭首示众,一众子弟屠戮殆尽,就连家眷也都归入了教坊司——皇上依仗的,正是定国鼎。
如今陛下有定国鼎在手,不管是哪些人要反叛,结局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说……他们是乌合之众。”
“呵呵……也没有那么简单。你也知道,大周的定国鼎,已经有三年不曾‘努力工作’了,若是再过几日元日之时也不‘工作,’那可真的是难以预料了。”
玉瓶公主沉默片刻:“陛下不必这么没信心,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有收获,而且是大收获。”
李玄长叹一声,神态极为寥落。
玉瓶公主不可见,登时急的上前,伸手握住李玄的臂膀,向下摸到李玄的手然后紧紧握住:“陛下,何必如此感怀?可是玉瓶说错了什么?”
“没有,你没有说错任何话,你说的都是对的。”
“那……那为何如此怆然长叹?大周得了陛下,龙兴有望,还有什么可叹?”
“我跟你说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害怕。”
“陛下直说便是,玉瓶绝不害怕。”
“大周的定国鼎……就在前日夜间,它丢了。”
“啊?”
李玄能清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