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一直在做不干净的买卖交易,但是我们一直是默许这样的事,借机可以当做我们与梁国来往的挡箭牌,但是宁安郡主突然到访,发现了人口的交易,不止如此,她还······发现了······我们与梁国的来往。”
齐乔书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哐”的一声巨响,姜嵩离眼前的桌子,已经四分五裂。这张桌子并不是被姜嵩离弄坏的第一张,这段时间姜嵩离的情绪急剧地不稳定,种种的事让她烦忧,尤其是那味药,这些天来,得到希望,紧接着便是希望落空无尽的失望,反复循环。
没有人能经受住这样的折磨痛苦,而这样的折磨让她隐藏的因病痛折磨改变出现的暴虐性格逐渐地暴露。
双目猩红,脸上狰狞,手皙白的手渐渐析出鲜血染红。
“殿下······”齐乔书快步走上前,想要查看姜嵩离手上的伤口,却被姜嵩离抬手制止。
“这点小伤口,死不了人。还得到了什么消息。”
齐乔书退回脚步,“白城知县滥用职权,想将此事摁住不发,诛杀郡主,却没想关键时刻安城知县带人赶到,将人救下,此事公之于众真相大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接近一月。那边封锁了消息,现在,那个安城知县的调职令都下来了,消息才传了出来。只不过前不久被发现,那个县令已经被人杀害在家中。”
“为何我们会不知道!上京之中竟然没有半点消息。”姜嵩离的身形一僵,他的问题还不需要齐乔书回答,自己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是事关宁安郡主,现在调职之事已经都安排下去,,想必宫中早已得了消息,但自己却一无所知。只有一种可能,此事被刻意地瞒下了。及冠之后,姜湘知早早带他开始处理政事,可是现在,他竟然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殿下······现在局势不容乐观,对我们极其不利,陛下怕是已经起了疑心。”
“顾蕴冥有没有查到什么?”
“之前动荡,管制很严,消息递不出来。前不久刚刚才放开,两边才得以交换消息。据说······”
望着齐乔书的欲言又止,姜嵩离脸色更差,
“说,还有什么糟糕消息是我现在不承受的。”
齐乔书微微叹气,这个消息来得太晚,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如果以后万一再要谈判,怕是麻烦了。
“据说······五皇子身边的得力干将,荷难,似乎······似乎是被郡主给杀了。”
“混账!她在哪里惹是生非做什么!”
果不其然,姜嵩离勃然大怒。
“消息太少,我们也不清楚,这次在一处客栈联系,但是那家客栈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第二天大火才熄灭,府衙在余烬中找到了店内伙计还有掌柜的尸体,梁国那边的消息是,在不远处的乱坟岗,找到了荷难及同行随从的尸体。”
姜嵩离双拳紧握,指尖已经嵌进了掌心之中。荷难一直是梁国五皇子达奚博泽身边最信任的侍卫,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联系,便是由荷难来负责。可是现在,却竟然被上高国皇室的人杀掉了。他们会不会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姜嵩离颓然坐到椅子上,轻轻揉着太阳穴,想起了过去的事。
达奚博泽野心勃勃,自从意识到齐乔书多年秘密潜入梁国大量采购雪莲草之后,他便将主意打到了姜嵩离的身上。她知道齐乔书为谁而服务,他更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一个可以控制上高国太子的机会。姜嵩离得了什么病他根本不在乎,只要,他需要雪莲草,那他便可以控制姜嵩离。
而这一次,达奚博泽给出了魔鬼的诱惑---杀了现在的女皇姜湘知。
一旦女皇驾崩,姜嵩离是太子,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达奚博泽承诺,一旦姜嵩离成为新的皇帝,那么他便开放雪莲草的供给。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达奚博泽对梁王的位置虎视眈眈,自然也是希望得到姜嵩离的助力,到时他一举拿下皇位,两国交好,其乐而不为。
这样的条件,姜嵩离本应该强硬的拒绝,女皇不仅仅是至高无上皇帝的身份,更是她的姑姑,五岁时便承欢膝下,比起亲生父母先皇和先皇后,姜湘知更是如父如母一般的存在,可是人心的欲望沟壑,那是轻易便能填平的。
达奚博泽的提议风险虽大,但是姜嵩离不可避免的心动了。姜湘知年纪虽近不惑,但身体健朗,日常连风寒都极少得。但自己呢,三十岁,父皇临终前告诉自己的三十岁的时限即将到来,不过五年时间,他不甘心自己还未开始的人生便要在此时画上休止。父皇临终之前的交代,要找到解药,结束姜家儿郎被诅咒短命的命运,如今自己刚刚见到了成果,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以前的姜嵩离是上高国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太子,他饱读兵书,满腹经纶,能降烈马,拉满弓,多少将领都拜倒在他的手下。可是现在呢,现在他又是什么样子,像一个病人一样,手上的茧子已经慢慢地消退,他快要忘记自己骑上自己心爱的宝马驰骋在沙场的感觉。
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