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鹤顶红之毒说到底就是砒霜,也就是三氧化二砷。
银针遇到它便会发黑,所以通常都用银来试毒。
惜时之所以选择鹤顶红,就是因为它极好辨认,毒性猛烈而令人闻风丧胆。
然而惜时不知道的是,虽然鹤顶红无色无味,又加在酒水之中,单凭人的肉眼无法辨认,但是赦东凌的灵甲虫却不一样。
灵甲虫之所以饱含毒性,那是因为饲主常以毒物喂之,所以灵甲虫对毒物的敏感性会比人高出许多。
所以赦东凌有意打开了布袋,让灵甲虫去探哪杯是有毒的毒酒。
然而,赦东凌以为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赦东凌所做之事全部落入了李誉的眼底。
李誉不动声色,看着惜时,赦西辰和阿提曼分别取了一杯酒。
惜时轻捏起酒盏,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还不忘夸奖了美酒一番。
赦西辰愣怔地看着手中的酒盏,直到他察觉灵甲虫并不飞往他的方向,他才将杯中酒饮掉。
而阿提曼在瞧见惜时和赦西辰饮完酒后,完好无损地站在一旁,他冷眸微眯,一咬牙将酒喝了下去。
阿提曼细品着美酒,那酒中的气泡像是在口中炸裂的口感是他前所未有的。
桃花香气,味甘香醇,缠绕舌尖,回味无穷。
这奇特的味道和口感,差点让阿提曼忘了他还在比试之中,随时可能喝到毒酒,一命呜呼!
一轮下来,三人皆是无恙。
惜时趁热打铁,直接取了第四杯酒,悄然饮下,不带一丝犹豫。
赦西辰和阿提曼紧随其后,当察觉饮下的不是毒酒之时,二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当只剩下三杯酒时,很明显他们其中一人必定会喝到毒酒。
赦西辰和赦东凌对视一眼,其中的隐秘二人心照不宣。
赦西辰瞥了眼上空的灵甲虫,他已经对哪杯是毒酒了然于心。
正当赦西辰伸手想去取某杯酒时,李誉忽然站了出来,提出为了保证比试的公平,需要再将毒酒交换顺序。
惜时狐疑地看了看李誉,直到顺着李誉的目光瞧见了那只灵甲虫,惜时才恍然大悟,为何李誉忽然要提这种要求。
惜时紧了紧眉头,她转身在秋棠的耳里说些话,秋棠点点头,很快便离开了大殿。
凤思娆瞧见李誉要更换酒盏的顺序,立马慌了神,可当她正要开口阻止时,李誉已经以迅雷之势更换了酒杯的顺序。
赦西辰眉头一皱,只见上空的灵甲虫忽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它在上空飞了几圈之后,竟飞出了大殿。
赦西辰心底咯噔,他自知肯定是有人知道他用此法来避开毒酒,而那人……
赦西辰下意识地看向惜时,而惜时此刻也正毫不避讳地看着他,那鄙夷的眼神正中赦西辰虚伪的心思,她仿佛告诫他,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惜时知道那些灵虫肯定是要用毒物来喂养,所以当她看到灵甲虫在酒水的上空,她立马看透了一切。
所以她有意让秋棠出去,将她那药箱里的毒药全部混合放在大殿外。
这样一来,自然干扰了那些灵甲虫的灵敏性。
赦西辰没了灵甲虫,瞬间竟有些慌了神,那三杯之中的毒酒很可能自己会喝到。
正当他思考应该取哪一杯时,只听见李誉忽然又开口对段翊瑾问道:“皇上!如今只剩下三杯毒酒,不如抽签决定谁先选?”
段翊瑾微微点了点头,又询问了阿提曼和赦西辰的意思。
毕竟是匈奴的单于和越池的太子,段翊瑾不得不慎重,若是他们二人之间真出了什么事,他必须把每个环节安排妥当,不留下任何把柄。
李誉准备好了纸签让三人同时抽取,赦西辰抽了第一,阿提曼第二,而惜时是第三个。
赦西辰冷哼着瞪了一眼惜时,似乎在嘲笑她运气不佳,而惜时却不以为然,在她看来无论谁先去选择,那毒酒到谁手上的概率都是一样。
惜时拿起桌案上的最后一杯酒,正当她要饮下时,忽听阿提曼说道:“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去匈奴……”
惜时嘴角上扬,对阿提曼轻蔑一笑,还未等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将酒喝了下去。
众人皆是震惊地看着惜时,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的胆识和气魄,众人不由地对她都产生了一丝倾佩。
黎璟和段翊鸿浑身拧紧,他们的心像是悬在山崖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惜时的反应,竟是一口气都不敢喘。
等到片刻后,那二人瞧见惜时安然无恙的站在大殿上,二人那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众人皆知惜时没有喝到毒酒,那毒酒只会在阿提曼和赦西辰的手上。
众人戏剧性地看着二人,正是好奇这二人该如何继续比试!
赦西辰愣怔地看着手中的酒盏,竟有些失了神,倘若他手中的这杯是毒酒,他喝了下去,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这样的一次比试,丢了命究竟值还是不值?
正是赦西辰失神之时,耳边传来阿提曼嘲讽的催促:“太子殿下!这酒你怎么还不喝呢?”
赦西辰回过神,他愤怒地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