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了!”
高顺接过信笺,正是狐疑信中的内容,却又听见高途嘲讽道:“皇上让你去查那个叫容喜的小太监,杂家知道你忙,便替你去调查了一番!你这顿板子不会白挨,皇上看了这信之后,自会赏赐于你!”
高顺眉头紧锁,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
只见高途手一挥,让高顺起了身,赶紧去御书房伺候。
高顺没敢多问,他颤颤地走出门,可他越想越不对劲,便寻了一个隐蔽之处,打开了高途的信笺。
高顺一目十行,瞪大了双眼,原来今日凤岐进宫与容喜见了一面,恰巧被高途瞧了去。
高途顺藤摸瓜把容喜调查了遍,容喜是假太监一事暂且不说,没想到高途竟然还查出容喜是容氏酒坊的遗孤,与凤家军关系甚密,并要求段翊瑾立刻将容喜处死!
若容喜是凤家的人,而容喜和惜时又是旧识,很明显惜时也是凤家的人!
高途明面上让段翊瑾处死容喜一人,实则是委婉地提醒段翊瑾顾惜时身份可疑,即使现在不杀,也不得不防!
高顺目光阴毒,浑身散发着杀气,他毫不犹豫地那信笺揉成一团塞进喉咙,生吞咽了下去。
高顺眼泪直流,眼神却是笃定坚毅,容喜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能允许别人伤害他?
既然高途已经知晓容喜身份,还想取他性命,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高顺来到御书房外伺候,凝神屏气地注意着书房内的动静。
御书房内,段翊瑾端坐在龙椅之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两个人的对峙。
凤蔺羽言语咄咄逼人,却每次都被顾惜时巧妙化解。
顾惜时的表现比他想象得还沉着冷静,她将那日在昭和宫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凤蔺羽道了一遍,最后将所有矛头全部指了高途。
惜时心中暗讽,她可没有说谎,那药浆里的夹竹桃汁应该就是高途下的,而毒酒也是高途送进牢房的……
惜时自始自终都没有提是何人给凤思娆下毒,可她的话却让凤蔺羽不得不往高途的身上猜想。
高途这么想要她的性命,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凤蔺羽狐疑地看了看段翊瑾,惜时的回答与段翊瑾之前所说大相径庭,可他心中疑惑,仍旧不知高途为何会对凤思娆下毒。
若要知道原因,那可能只有一人知晓!
凤蔺羽和段翊瑾对视一眼,段翊瑾立马猜出凤蔺羽的心思,立刻传唤了高顺。
那日昭和宫里是高顺去接的高途,若不是高顺提前将大殿上的事情告知高途,高途又怎知挤入夹竹桃汁陷害她!
高顺走到书房,刚行完礼,便听见凤蔺羽迫不及待地问道:“本将军问你,你可知高途为何要毒害昭贵妃?”
高顺一愣,他试探性地看了段翊瑾几眼,很是意外为何将高途认作毒害昭贵妃的凶手。
“奴才不知!”高顺恭敬一拜,又道:“奴才只知道高公公想要毒害的是顾医女,昭贵妃中毒是不是和高公公有关,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凤蔺羽眯起冷眸,又厉声吼道:“那高途为何要毒杀顾惜时?明明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高顺眼眸转了两个圈,他正愁找不到好机会对高途下手,想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便送上门了!
“高公公经常念叨顾惜时长得像他一位故人,他怕皇上被迷惑,所以才……”
高顺说完,朝犹如一个犯错的小孩埋下头,一动不动站在哪里。
“荒谬!什么人能让高途下此毒手,又有什么人能迷惑皇上?”凤蔺羽嘴角冷笑,挑衅般地看向段翊瑾。
段翊瑾轻叹口气,无奈地道:“那人正是朕的母妃柳妃!高途一生对母妃敬重,认为顾惜时长得和朕母妃太过相似,是对母妃的亵渎!而又怕她的长相让朕乱了心智,所以才……”
凤蔺羽一愣,他上下打量着惜时,仔细看来,惜时的确和柳妃有几分相似,可二人气质却完全不同。
难怪初次见到惜时之时,凤蔺羽会觉得眼熟,若不是段翊瑾提醒,他压根想不到柳妃的身上。
段翊瑾和柳妃母子情深,这点他是知晓的!而高途向来忠心护主,若换作他是高途,恐怕也会做出和高途一样的事来!
可高途就算有这般理由要杀了惜时,也不该在凤思娆的汤药里下毒!利用这种手段,将惜时除掉!
段翊瑾轻咳一声,他指了指惜时,故意对凤蔺羽道:“此事虽不是她之过,却因她而起,要杀要剐一切全凭大将军定夺!”
惜时一怔,她震惊地看着段翊瑾,心中咯噔没想到段翊瑾竟然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