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和皇宫只隔了一道皇墙,惜时拿出昭和宫的令牌正要出宫,还未到宫门却被一个侍卫拦下。
惜时抬头瞧了瞧,只见此人长得凶神恶煞,还留有一副极不协调的络腮胡。
即便如此,可不知为何惜时总觉得眼熟。她刚要开口询问,只见那人朝她使了个眼色,将她领到了一旁。
惜时看着那人熟悉的背影,待二人停下,惜时试探性地问道:“凤岐将军?”
那人四下看了看,朝着惜时比划噤声的手势。
“你为什么这身打扮?你不是应该跟随大将军去边境了吗?”惜时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谨慎地压低了声音。
“大将军去了边境,可他放心不下昭贵妃!如今后宫暗潮汹涌,说不定有人会趁着他不在,而对昭贵妃下手!大将军将我留下保护你们!”凤岐说着,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惜时沉默片刻,看来凤蔺羽还不算蠢,对后宫乃至段翊瑾已经开始有所防备,即便在千里之外,也早就做了布局。
“昭贵妃近日情况如何?”
凤岐见惜时不作声,只好关心地询问了昭贵妃的情况。
“昭贵妃恢复得很好!”
惜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凤思娆恢复得当然好,这前脚刚和冯心玥斗完嘴不是?
凤岐欣慰地叹了口气,又眼神灼灼地看着惜时,夸赞道:“惜时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只是运气好罢了,凤将军过奖了!”惜时轻笑一声,本能地回避着凤岐。
凤岐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转而又叮嘱道:“在宫里不比宫外,惜时姑娘一切小心!我身份特殊,不宜在宫中逗留时间太久。惜时姑娘若想找我,可以让一个名叫容喜的宫人来传话!”
“容喜?”惜时狐疑地看着凤岐,似乎在打探此人是否可靠。
凤岐点点头,“此人在尚膳监当职,他的兄长曾是我的好兄弟……”
凤岐哽咽着说了一半,又从怀里取出一枚蓝色卵型石头递到她手中,“这是信物!容喜看到了此物,他便知该怎么做!”
凤岐后退半步,拱手向惜时拜谒,惜时微微回礼,凤岐不舍得看了惜时一眼,转身去了别处。
惜时口中念叨着容喜的名字,有机会她一定见见这个叫容喜的,不因为别的,就因此人在尚膳监当差。
尚膳监是个好地方,皇帝和妃嫔一概吃食都来自此处,自然也是千百年来下毒的好地方!
惜时嘴角含笑,转身出了宫门。
……
芳和宫内,冯心玥一身素衣,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前几日去了昭和宫回来就病了一场,她原以为自己月信不至,是可能有了身孕,未到三月胎稳,一直不敢惊动太医院。
结果却被昭和宫看了笑话,让她又气又恼,回宫后立马找了太医复诊。
“气虚血淤,恐难有孕!”
这八个字如同魔音一般在她耳边回响,她眉头拧紧,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着。
福兮小心翼翼地进了门,悄然来到冯心玥身侧,瞧着她脸色不善,更是慎之又慎地轻唤了她几声。
冯心玥睁开双眸,冰冷的目光斜向福兮。
“事情办得如何?”
“回娘娘,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几日便可动手!”福兮小声的说道。
“要确保万无一失!那个医女留不得,凤思娆更是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这两人竟如此羞辱本宫,本宫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冯心玥恨得牙痒痒,愤怒的眸子中透着凶狠的精光。
福兮点点头,“娘娘放心吧!人已经安排妥当!这次绝对没有问题!”
冯心玥嘴角上扬,冷哼道:“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
入夜,寒风吹进窗户,吱呀作响。
惜时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呆呆地看着窗户上树枝晃动的影子,忽然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本能地惊坐起来,也顾不上穿鞋,赶忙躲在床底。
惜时屏住呼吸,黑暗中只听见那人缓缓地推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惜时想起凤岐前几日对她的警告,有人要害凤思娆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眼看这段时间凤思娆日渐康复,所以有些人着急了,急不可耐地想要先除掉她?
惜时紧了紧眉头,她借着昏暗的月光,朦胧间似乎看到一双脚正朝着她床榻走来。
惜时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脑海已经不停地浮现那人举刀杀人的画面。
可等了许久,惜时发现那人只是在她榻前站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惜时有些费解,难不成这人在犹豫要不要杀她?
又是过了几息,惜时只听到咚得一声,那人像是在桌上扔下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听到一阵开门的声响,一切便又恢复了寂静。
惜时松了口气,为了安全起见,她在床底又等了好一会才出来。
她跪在榻上,慌忙地摸着被褥,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在被子上捅了几刀。
等她检查完,发现被褥完好无损,她才嘲笑般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