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花魁宴上的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来,很快就有余杭县学的人认出了宁晏来。
“宁晏?他怎会在这里!”
“宁晏,哪个宁晏?”
“还能是有哪个宁晏,就是那句证有不证无的宁晏,宁知行啊!”
人群中很快就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
宁晏,宁知行,这个名字随着那句证有不证无,被杭州府的各路大佬挂在嘴边赞誉后,现在知道的人可不少。
尤其是刚才,宴会上还提及了此人。
缓过来的宁晏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卧槽!
这尼玛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不过,怎么着也比被长腿小妞当场暴揍一顿来的好,宁晏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一眼,看见云岚悄悄地缩了回去。
长腿小妞明显也被眼前的场面吓住了,她虽然任性,但也知道,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更何况,她还是玉香楼请的护院,哪有护院去砸自己场子的。
面对一双双灼热的目光,宁晏迅速调整好心态。
“诸位!宁晏有礼。”
恭敬的行了一礼,宁晏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撑住,撑住,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一时不慎,坏了诸位雅兴,宁晏惭愧。”
眼见身旁阁楼的窗重新关上,宁晏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知行,不得胡闹。”
张淳最先站出来。
宁晏的出现,让他意外之中,又多了一丝期盼,不过很快,这丝期盼就烟消云散。
虽然很欣赏宁晏那句证有不证无,可是身为县学教谕,宁晏的水准,他心中十分清楚。常年徘徊在余杭县学末尾,甚至可能被开革出县学的人。
指望他搬回眼前的局面,自然是不现实的。
也罢,好歹也是我余杭县学学子。
大佬关键时刻的解围太及时了,宁晏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余杭县学的队伍,从容不迫的混进去。
这一举动,也彻底落实了宁晏的身份。
“张子文,老夫想不到,你居然还留有后手。”
对面的余杭府学中,袁孟帧微微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宁晏。
老东西的眼神,属实恶心呀。
“你便是那句证有不证无的宁晏,宁知行。不错,少年英才。”老东西很敷衍的夸了一句,说完看了一眼玉卿。“玉卿娘子,你刚才所言,莫非也是指他。”
玉卿心里慌得一匹,可脸上依旧故作平静。
呐!我就静静的看你演?
“我与宁公子并不相识,不过想来他既能口出证有不证无此等名言,又是余杭县学高才,文才自然不差。”
玉卿完全一副,我们俩不熟的语气。
话音刚落,杭州府学的陆谦再次站出来。
眼看自己到手的艳福,就人从中作梗,陆谦的神色僵硬,目光带着一丝生冷看向宁晏。
“原来是宁晏宁知行,久仰大名。宁兄口出名言,想必学识非凡,诗词一道,应该是造诣颇深,陆某不才,也曾下过功夫,还请宁兄指教……”
宁晏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比杭州府学大多数人都还小,可是却能够名动州府,引得大儒夸赞,要说心里没点妒忌,那是不可能的。
不说杭州府,就是余杭县学学子也是。
大家同是接受科举教育,凭什么你这个漏网之鱼就能格外优秀。
羡慕嫉妒恨,常规操作!
兄弟,你们撕逼别带上我啊,我是来谈生意的。
宁晏听得出对方话里挑衅的意思,大佬们缩回去,人家又指名道姓,只能站出来。
“陆兄,指教不敢当,如孟帧先生刚才所言,诗词不过小道,宁晏少有涉猎,只读圣贤之书,为大宋,为官家安邦定计尽心费力。不瞒陆兄及各位,宁晏在县学之中,只能排行末尾。”
我先认个怂,让你爽一下。
宁晏抬起头,笑眯眯的看向对方。
局面到这了,这可是你非要我装逼的。
诗词嘛,老套路了!
虽然自己是理工科出身,但就不信拿捏不了你。
“只是陆兄盛情,宁晏不才,自当尽力陪陆兄及各位府学同仁尽此雅兴。”
我不会哦,但是能陪你玩玩。
雅间内,朱澄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宁晏的出场,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就看接下来怎么应对。
也不知宁晏是否能够力挽狂澜?
似乎想起了什么,朱知县脸上竟然有一丝期待。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
“不好!”
说话的是周宽。
这动静,把正凝神细想的朱知县吓了一跳,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属下。
你就不能小声点。
“周先生何故惊慌,宁晏虽自爆学识微末,但这显然是故布疑阵,对面未必会信,反而认为宁晏故作谦虚,我看知行应对自如,没有太大纰漏。”
朱知县疑惑问道。
“县尊恕罪,学生只是一时情急之言,学生的意思,并非宁晏应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