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宁晏转身抬起头,对知县朱澄道。
“县尊,事关碧血龙纹杯这等重宝,兹事体大,还请县尊派遣信得过的人,去梁府一趟,进行一番搜查。”
不用宁晏说,老朱早有此意。
不管宁晏说的是真是假,事关碧血龙纹杯,老朱都不会有丝毫的大意。
这玩意对老朱来说,太重要了。
就算是假的,不过多跑一趟罢了。
但若要是真的,这些日子的担忧,便能一扫而空。
“来人,将梁庆此贼押下去,关进大牢。另召集所有当值衙役,前往梁庆府上,本官要亲自搜查!”
额……
老朱你这排面属于有点寒酸啊。
关键时刻,手底下竟然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堂堂知县,混到这份上,也是够了。
宁晏心里默默吐槽。
县衙一阵鸡飞狗跳,梁庆被人关押下去,而朱知县则带着一帮衙役,浩浩荡荡的杀向梁家府上。
半个时辰后,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回来。
走在最前面的老朱,脸上一脸喜色,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而跟在后面的衙役,还押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惊恐的妇人。
重新被押上堂的梁庆,看着妇人,脸上充斥着无比的震惊。
“娘子!你怎么了?”
“官人呐……”
妇人哭喊着朝着梁庆扑来。
“他们抢了我们家的宝贝。”
“宝贝……”
梁庆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回过神,高堂之上,朱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
“大胆梁庆,竟敢勾结贼人,私吞库房重宝,还嫁祸宁班头,简直目无王法!”
“县尊大人……”
梁庆噗通跪在地上,没等他喊出冤枉,老朱直接大手一挥。
“住嘴!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
说完,缓缓打开锦盒,一套碧血殷红,刻着龙纹的水晶杯,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杯身光滑细腻,如同琥珀珍珠。
碧血龙纹杯!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眼见为实。
莫非,那晚库房中被贼人打碎的,真的是赝品?
这个想法,在所有人心中冒出来。
不可置信的看向宁晏,再看向梁庆,眼神也逐渐的冷起来。
只有宁晏,一脸漠然。
仿佛在他眼里,眼前这珠光宝气的碧血龙纹杯,就是个垃圾。
这玩意真是个垃圾!
宁晏很确定。
因为,这就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能不清楚!
前两天茶坊中,宁晏有意无意的从行商那里,打听碧血龙纹杯的消息,越是打听,宁晏心里越是震惊。
或许,可能,几乎……
这玩意,就是宁晏上辈子极为熟知的一种东西。
玻璃!
拿这玩意当宝贝,宁晏差点没喷出来。
这他娘的哪个山炮干出来的事儿……
这东西在大宋,绝无仅有,被称为绝世珍宝,但是在宁晏眼里,实在不要太普通。
作为理工科毕业的高材生,虽然考研不务正业钻进法律的漏洞中,但玻璃是怎么炼成的,宁晏心里逼数不要太清楚。
当初也不知道是信了谁的鬼话,沙子里面能提炼出芯片!
宿舍的几个哥们一上头,就开始整。
结果,芯片没看到,倒是炼出来一堆玻璃。
几个人当场傻眼了。
从沙子里面炼玻璃,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道送命题,但对宁晏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你要是喜欢,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宁晏还能调制出各种颜色出来。
至于碧血龙纹杯的特征,殷红如血,宁晏更是没脸吐槽。
那玩意就是玻璃没有提纯残留的杂质,在宁晏看来,就是残次品!
意识到了这点,宁晏当即让人仔细的画出碧血龙纹杯的图,然后晚上跑到宁家的铁匠铺,召集褚铭三父子。
一开始,褚铭还漫不经心,然而,等按照宁晏的指示,一顿操作完后,直接惊呆了!
看着一件华丽的宝贝从自己手里诞生,老褚差点当时没挺过去。
这东西的价值,对身为一个妥妥宋朝土著的褚铭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以至于,他后面更是一咬牙,宁愿一家三口签下奴契,也要从宁晏手里学会这个制作玻璃的手艺。
这件事,宁晏进行的悄无声息,除了参与的褚铭父子三人,就连长腿小妞云岚都不清楚。
接着,宁晏又利用梁庆娘子贪财的性子,找个理由把这东西不费吹灰之力的放进了梁庆家中。
有了前面的铺垫,再加上从梁庆家中亲自搜出碧血龙纹杯,事情已经毫无悬念了。
梁庆夫妻被当堂收押,任凭他们喊破喉咙,老朱都没有丝毫心慈手软的意思。
“县衙班头梁庆,伙同贼人,盗取库房重宝,其罪当诛,念在多年县衙多年,着刺配雷州,家中资产,尽数抄没,女眷没入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