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年听着小姑娘带着鼻音的话,伸手隔着睡衣摸了摸她的小腹。
他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妻子的脸,“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就是对我的回报。”
许南栀看着他线条深刻的五官,心头一时发软,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瘦削的脸颊,“我会的。”
父亲离世她是悲伤的。
可她也不会让自己倒下,毕竟她还有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有肚子里两个等待出世的宝宝。
外头的一切纷纷扰扰她都不想去管,也不想去折腾。
只要能安稳地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来说,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霍谨年静默了一阵,接着将人放在床上,俯低了身子将头靠在她的肚子上。
他蹭了一会儿,似是觉得不妥,又撩起小妻子的睡衣衣摆。
耳朵贴着她的肚子,仔细听着。
许南栀看出他动作的目的,伸手摸着男人的头,声音低柔,“才一个多月,听不见的。”
闻言,霍谨年右手从女孩儿的背后穿过,揽住她的腰,整张脸都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来,看着心爱的妻子,“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许南栀自然是不信的,宝妈群里有过分享,一个多月都还只是小豆芽,怎么可能听得见。
霍谨年拿手托住女孩儿的耳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听见我们的孩子叫我爸爸。”
这是许南栀很少能见到的,霍谨年有如此稚气的一面。
印象中的霍谨年像一座大山。
宽厚的肩膀能扛下许多其他人都扛不下的事。
能替她遮风挡雨,将她牢牢护在他的港湾里。
他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身居高位的缘故让他向来不苟言笑。
过早卷入豪门的纷争,让他比同龄人多了一些深沉和算计。
可就是这样沉稳又精于算计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会露出不设防的笑意,和眼下这样略显稚气的一面。
许南栀心头一软,搂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亲他的嘴角。
小脸儿在他脖子上蹭了又蹭,“你去洗澡吧。”
霍谨年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许南栀等得犯困,就蜷在床上侧卧着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身旁的床垫微微向下陷了一些,接着是一具温热的躯体从背后贴了上来。
沐浴后的男人身上带着几分淡淡的香气,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许南栀有些沉迷其中。
霍谨年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抱着她,另一只手隔着纯棉睡衣贴在她的肚子上,将她搂在怀里。
他动作轻柔,许南栀从他温柔地抚摸里感受到了他对孩子的珍视。
许南栀顺势伸手,覆在男人抚摸自己肚子的手掌上。
霍谨年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沉声问:“弄醒你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接着翻过身钻进了他的怀里,“没有,我等你一起睡。”
“那就睡吧。”霍谨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将人揉进自己的怀里。
月光透过白色窗纱洒在了梨花木的地板上。
墨绿色的大床上,一双男女紧紧拥抱在一起,四腿交叠,充满柔情蜜意。
七月二十日。
这天,霍谨年没有去公司。
自从许南栀查出先兆性流产,霍谨年便把大部分的工作挪到了家里。
直至上两个星期,他带许南栀去医院检查,发得知胎儿发育一切正常,他才得以松了口气。
上午十点。
许南栀吃完早餐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霍谨年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随意地按了按遥控器。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今天的新闻。
“下面来了解一下最新的热点新闻,轰动一时的晏家百亿遗产争夺案将在明天上午九点,在凌城人民法院开庭。
据悉,作为卡塔前董事长,晏振于六月二十七日凌晨因病离世。
其妻子申请遗嘱执行遭遇其女儿的抵制,并申请遗产冻结以及提起了遗产异议的诉讼。
我台记者了解到,此次晏家千金的代理律师为号称凌城第一大状的盛怀煦。
而晏太太这边的代理律师也大有来头,是国外斩获无数大奖的新晋律师。
与其说是后妈与千金之间的争夺,不如说是两个大状之间的较量。
我台记者还了解到,晏家千金的真实身份为某霍姓豪门的少奶奶。
有夫家的加持,不知这场后妈与千金的争夺,谁能够胜出,让我们拭目以待。”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保姆阿姨去开了门。
盛怀煦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见霍谨年正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还是跟他自己有关的新闻。
盛怀煦放下公文包,坐在了霍谨年旁边的沙发上,开口揶揄了一句,“还有这功夫看自己的新闻?”
霍谨年将手中的遥控器随意地丢在了深色的茶几上,淡淡一笑,“随便看看,来找我什么事?”
“跟你对一对明天诉讼的细节。”盛怀煦提起正事,脸上也正经了不少。
他拿出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