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色深如浓墨,在空中肆意晕染。
几缕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撒落在那身陷于被褥的女人身上。
她身穿白色吊带,姿态慵懒的趴在床上,脸颊贴着枕头,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清楚看到伏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
男人生得很好看,他五官立体精致,凤眸深邃,眼角的泪痣更是勾人至极。
他跪着,跨在她腿侧,低垂着眸注视她精致的美背,想放肆,又不敢,只能刻意掩盖住眼底的深色,性感的薄唇扬着惑人的弧度,声线低沉动听,很酥人,“姐姐,喜欢吗?”
女人没睁眼,只是清冷的“嗯”了声,道:“继续。”
男人十分乖巧的点点头,将覆在她肩上的双手往下移,抚过她盈盈可握的细腰,停在她的腿上。
他平稳的呼吸没由来的重了几分,喉结不受控制的滚了滚,哑声说:“姐姐,腿要按……”好想按姐姐的腿……
他还没问完,她便推开他,缓缓翻身坐起,漠然制止,“行了。”
女人偏过头,那清冽绝美的小脸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他眼前,眉眼美得让人窒息。
男人痴痴的看着她,“姐姐,我想……”
话未说完,女人冷漠打断:“硌到我了。”
某种难以启齿的悸动被她无情戳破,男人也不恼,他小心翼翼勾住女人的尾指,委屈巴巴的咬了咬下唇,“姐姐,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男孩。”
在还没真正睡到姐姐之前,他依旧是个纯情大男孩儿。
盛汐初凉凉瞥他一眼,启唇警告,“苏让!”
被点名的苏让立马收敛,闷闷不乐的应声,“我在。”
“你父亲苏御知道我包了你,明天他和言染会来接你。”盛汐初收回目光,抽回手指,轻掀起被角,慢条斯理的躺下,“你该离开了,苏二少。”
你该离开了?
听不出情绪的几个字,令苏让心头一震,她要赶他走?!
“我不走。”
他扑过去,隔着一层羽绒被抱紧她,脸埋进她的颈窝,深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嘴里滔滔不绝的嘟囔,“姐姐,我不走,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姐姐,我们的协议时间是一年,现在才过了半年,我不走,我要陪你治病,你不可以赶我走。”
“姐姐,别凶我,也别赶我走……”他声声的哀求没能让盛汐初有半点动容。
她眼皮轻抬,娇艳欲滴的红唇扬起,笑得讽刺,“病?”
“苏让,我没病。”
“我是个怪胎啊。”
“怪胎怎会生病?”
没错,她是个怪胎。
生来就无法感知一切情感的怪胎。
在她的世界里,无爱,亦无恨。
“……”
盛汐初很平静,平静到令人发指。
却看得苏让心如刀绞,他死死盯着她毫无波澜的双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年前,他带领他的战队夺得世界大赛的冠军,当晚宣布退役。
退役后,他离开江城,来到了h市。
在一场意外中,他遇到了她。
对她一见钟情。
为了接近她,他耍了些小伎俩被她包下,成功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