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的导火线现在燃烧的时间还算够用,但距离真正完全把控,却依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现在咱们还没办法利用更多元的方式控制爆炸次序,只能利用导火线长短不同,燃烧时间不同的方式进行控制!”
装完上百炮孔,在裁剪导火线外露部分的时候,细心的解释了一下为何每条导火线被剪掉部分长度都不同的原因之后,朱肇辉这才叫来上百石匠,人手一根燃香,让其等听自己号令。
“锣响为号,听到锣响就一起点火!”
“点燃导火线之后,就给我往那边山坳拼命跑,越快越好,明白吗?”
交代清楚之后,朱肇辉原本想带着戈壮和鲁青云一起先撤离。
但两个家伙纷纷给自己找借口,一个说自己是火药房管事,必须留下来督场,一个自己想多近距离观察,搜集资料……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想跟朱肇辉一起,而是想跟这些点火的矿工一起。
因为二人的理由都还算有点道理,再加上黑火药的威力终究还算可控。
于是朱肇辉便不再坚持,孤身返回预设的观察哨所在。
观察哨的位置不高不低,远远能够俯瞰到坝基所在。
此刻,徐辉祖和许思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朱肇辉离开坝基,知道已经准备差不多的许思非常紧张。
但相比许思,徐祖辉的表情看上去却明显更加紧张!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他虽说是来拿朱肇辉的。
但说到底,徐辉祖也算是应天勋贵之后比较成器的之一,不但武将所必须的兵法武功样样精通。
便是在诗书文章方面的造诣,徐祖辉所学比起一般的青年才俊,那怕也不遑多让。
也是因此,许思能看出的这爆破之法要是成功,会给大明带来怎样的影响这点徐祖辉能看出来。
便是许思看不出来的,爆破成功之后可能的在军事上的用途,他也照样能够看出。
光是想想将爆破用于战场,将那些蛮狠的蒙元余孽炸的血肉横飞,哭爹喊娘的模样,徐祖辉便激动的想要发抖,忍不住的在心头默念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保佑这次爆破实验,一定要成功才好……
可就在这时,两名华衫公子直闯过来,一见面便劈头盖脸的冷笑道:“明明奉旨出京捉拿人犯,现在却在这山头上观风赏月——徐统领,你可真是好兴致啊你!”
“原来是三宝少爷和蓝小侯!”
认出二人的徐祖辉呵呵一笑,看似有礼却又绵里藏针的道:“虽的确是奉旨前来拿鲁王回应天问罪不假,但某到底该如何办差,应该还轮不到二位过问吧?”
听到这话,原本气势汹汹的胡三宝和蓝开,齐齐憋的脸色通红。
因为他们直到此时才忽然想到,自己左相孙永昌候子的身份,虽说能唬住绝大多数官员……
却不可能唬住徐祖辉。
因为徐祖辉不但跟他们一样都是公候之后,最重要的是人家现在已经是御林军都统,正儿八经的官身!
就在胡三宝和蓝开被徐辉祖一句话呛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之际,朱肇辉也回来了。
看到胡三宝和蓝开的脸色,朱肇辉忍不住奇怪道:“今儿我也没让人揍你们啊,怎么也这副脸色?”
听到这话,徐辉祖还有点不明所以,许思却在一旁猛咳,心说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鲁王你可倒好,昨儿刚刚找借口揍了人一顿,今儿还故意提这茬——这也罢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别当着下官的面啊!
昨儿下官可是依着你那毫不知情的说辞和稀泥的。
现在你又主动说是你让人打的人——说词前后颠倒,你让下官如何自处?
不等许思对这点吐槽完毕,胡三宝蓝开便已经就着这话茬气急败坏的嚷嚷开了道:“许知县,你可都听见了啊,鲁王他刚刚可亲口承认,昨儿是他指使那帮死老百姓对我们动的手——我二人倒想知道知道,故意指使殴打勋贵子孙,这到底是个什么罪过……”
“本王就随口一说而已,瞧瞧把你们给激动的!”
不等二人说完,朱肇辉便没好气的打断道:“凡是要讲证据,不知道空口无凭么——要按你们的逻辑,我说让人打了你们就是让人打了你们,那我要说你们是我儿子,你们难不成还真能立即改口管本王叫爹不成?”
原本还想争辩的胡三宝蓝开闻言直感脑瓜子嗡嗡的,气急败坏道:“姓朱的,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你!”
“本王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二位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肇辉云淡风轻的安抚中,伸手便敲响了铜锣,发出了点火的信号。
现场包括许思徐祖辉在内的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有胡三宝蓝开还在喋喋不休悲愤欲绝,嚷嚷着一定要朱肇辉就辱及他胡蓝两家先人这事给个说法。
要不然的话,他们就要将此事闹到朱元璋面前,让朱元璋给评评理。
“我都说了本王是开个玩笑!”
“如果你二位真心眼小到连玩笑都开不起的程度,那你们爱找谁评理就找谁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