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看向了秦长青,“长青,你是京兆府尹,你先说说看!你的意见可行,我和知节做你的后盾。马相和褚相毕竟是宰辅,一言一行都影响朝廷风向,很多事他们不能明说。”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实,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是对的。但是安内分团结和不团结。斗争求存胜,退步求团结亡!”
褚遂良四人顿时神色严肃起来。
李绩点点头,“确实,长青虽然年轻,却直奔要害。老夫读的书很多,但这句话老夫没听说过,出自什么人之口?”
“这……”
秦府尹一咧嘴,这让我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你们一千五百年以后,出现了一个旷古烁今、名震千秋的理论家、战略家、大诗人、大智者、缔造者……胜过我岳父老李的子任爷爷吗?
如果真的这么说了,老程第一个揪着他的脖领子丢进小清河,让他洗洗澡,清醒清醒在说话。
“是在和关陇的长期斗争中,小子感悟出来的。”秦府尹的老脸一红。
“精辟!”褚遂良对着秦府尹竖起了大拇指,“确实啊,不是天赋异禀,没经过长期的磨难和斗争,确实不能有如此的感悟,如此的大智慧!”
“……”秦府尹:为啥我感觉自己的剽窃罪,已经足够斩首百八十次了呢?为啥我剽窃刮痧小李、剽窃杜甫、杜牧、孟浩然啥的,就觉得心安理得呢?
可很快,秦府尹清了清嗓子,“世家门阀,严重阻碍了帝国的发展。现在的人才大多数还是世家子弟。虽然教育已经普及了,但还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寒门庶族至今还没有彻底进入仕途,所以改革还是有改革的。”
“自两晋时代起,朝堂就是世家的朝堂,不是国家的朝堂。他们世家的荣耀会一代代的传下去,可他们垄断的那不是珍宝也不是良田,而是国运!”
“教育,不是一时间的事情。需要十年二十年、乃至一代人两代人的努力,是一个大工程。我还是觉得,国家应该扫除文盲,哪怕之会背三字经,只认识三字经上面的字也比做文盲要好。只有大家都接受公平的教育,寒门才能崛起,才不会继续在饥饿中徘徊。上层的资源才会得到最优化的分配,而不是半数都在世家的手里。”
“那还等个屁啊?”老程咕咚一口干掉了碗里的酒,“亮出来车马,干他们就完了!”
“打肯定要打的,程伯伯也肯定要出手,但不是现在!”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给老程添了酒,“任重道远啊!”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看不到摸不着。天下大势,顺逆都有亡的危险。”
褚遂良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散发出莫名的威仪和宰辅的气势,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突然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端起酒碗,“老夫始终相信,人定胜天!人连老天爷都能到打败,何况人呼?那就干了这碗酒,让历史证明,陛下的决定书对的,朝廷的决定是对的!”
“说得好。虽然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但马某也觉得这是大势所趋。既然做了宰辅,那就理当干点宰辅该干的事情。马某也相信,狗曰的门阀,早晚会被历史唾弃,早晚会成为过去的历史!”
老程和李绩也是意气奋发,虽然说不是上阵杀敌,但干掉关陇,也是大功一件,足够解甲归田名留青史了!
喝得有点多,但却十分爽。
老程吆五喝六的和李绩离开,马周和褚遂良商议了一下,准备奏疏,单独呈交李世民。
秦府尹家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府尹听到之后先是一愣,很快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在长乐道观,传来一个消息:长乐公主有了身孕!
秦府尹笑的简直都快合不拢嘴了,但是新的问题也来了。
那就是长孙冲闹道观的事情刚过去,李孝林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在李丽质怀孕期间,绝对不能出任偏差,不然整个皇族都会蒙羞。
秦府尹再一次把目光定准了李孝林,但是呢,秦府尹却没拉下脸皮去找李孝林,而是让人请来了李冲虚。
李冲虚到了秦府,发现秦府尹正在给一对儿婴儿床刷油养护。
嗯,准确的说,是婴儿床是别人做的,秦府尹就是为了让李冲虚看得更亲近一点。
“姐夫,你这是……”
“听说莲儿怀上了,姐夫就给你做了一对儿婴儿床。”秦府尹搓搓手,“知道你们家啥也不缺,姐夫就辛苦辛苦动动手。”
“姐夫!”李冲虚斜着眼睛看着秦府尹,“咱们之间就别搞这套了。这是杨务廉做的。”
“你咋知道?”秦府尹尴尬了一下,随即脸红了。
“这种婴儿床的图纸,是韩王叔画的,杨务廉做的。我定制了一个。过去取的时候,杨务廉说让我等,都给你了!”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秦府尹拍拍李冲虚的肩膀,“你看上棕油这种活就是姐夫做的!”
“对,我谢谢你!”
李冲虚坐好之后,立刻有人奉茶,抿了一口,李冲虚竖起了大拇指,“姐夫,这个绿茶好喝,一会儿给我装几罐。我二伯河间郡王李孝恭要寿辰了,送给他做贺礼。再给我小叔济北郡王李瑊、江夏郡王李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