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幕下的京城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一份宁静,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街面上行人稀少。
王梓坤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从胡同里突然闪出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用刀逼住王梓坤。出来的俩人正是丁山和陆侠,都是身强力壮,功夫一流的中年男人。
王梓坤不慌不忙地问:“你们要干嘛,我兄弟可是镇抚司的巡捕官。”
丁山说:“你兄弟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跟我们也没有关系,有人想跟你聊聊。”
“不去,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不等王梓坤说完,陆侠用布袋套在他头上。
“你们是什么人?有话好说。”王梓坤边叫边挣扎。
丁山用刀柄在王梓坤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顿时没有了声音。
陆侠从胡同里牵出一辆马车,丁山将王梓坤扔到马车上,俩人驾车离开。
陆侠和丁山赶着马车进到一座四核院里,俩人把王梓坤从马车里拖下来,拉进堂屋里,然后把王梓坤捆绑在椅子上。
唐婉儿从外面进来,丁山轻声说:“小姐,人弄来了。”
“两位叔叔受累了。”唐婉儿在王梓坤对面坐下,示意把头套取下来。
陆侠将王梓坤头上的头套拿下来,丁山把茶碗的冷水泼在王梓坤的头上,王梓坤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王梓坤神情紧张,认出了唐婉儿,“你不是跟我兄弟在一起的吗?”打量着周围,“这是哪里?你们要干嘛?”
唐婉儿轻声细语地问:“是谁让你指证江南绸缎庄的杜掌柜?”
王梓坤摇着头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还是说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就算打死我也不懂。”
“好吧,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唐婉儿向丁山点了一下头。
丁山抡起胳膊,猛地一拳打在王梓坤的脸上,王梓坤嚎叫了一声:“哎呦,疼死我了。”
唐婉儿问:“现在懂了没有?”
王梓坤咬着牙,“不懂。”
丁山左右开弓,两个拳头用力打在王梓坤两边的腮帮子上,嘴里的血向两边甩出去。
“就是杀了我也没用。”王梓坤大声嚎叫着,“说了死得更惨。”
(2)
与此同时,王梓骞高高兴兴地走进大哥家,谭萍心神不定地坐在那,没看见王梓坤的人影。
王梓骞急忙问:“我哥还没回来?”
谭萍哭丧着脸说:“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死哪了。”
“我哥让镇抚司抓了,不过罗大人说了,晚饭前就会放我哥回来。”
谭萍着急地问:“镇抚司为何抓你哥?”
“还不是为了钱,犯了点事,不过都过去,他应该很快就回来。”
“那我赶紧去炒两个菜,等你哥回来,你们兄弟俩一起喝点。”
谭萍转身要去忙活,一个男孩跑进来,把一封信放在桌上说:“有个人让俺送来的。”
谭萍急忙问:“是谁让你送进来的来?”
“俺不认识。”说完,男孩转身跑出去。
王梓骞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谭萍问:“上面写什么了?”
“我哥让人带走了。”
“啊!”谭萍着急地问:“你哥让什么人带走了。”
“上面没说,让我去九弯胡同里第三弯的那个宅院找。”
“我跟你一起去。”
“还不知道信上说的是真是假,我自己去就可以,嫂子在家等着,或许我哥自己回来呢。”
“也好,你注意安全。”谭萍叮嘱道。
王梓骞抓起绣春刀,匆忙离开。
(3)
王梓骞赶到九弯胡同,从胡同名就知道胡同里有很多弯。王梓骞手持绣春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四周一片寂静,在月光下能清楚看见胡同里的景物。
一只伏在墙头上的猫突然叫了一声,像婴儿似的哭叫声把王梓骞吓了一跳,向猫挥了一下手,“走开。”猫顺着墙头跑开。
又拐过两个弯,王梓骞前后看了一下,自言自语:“进胡同拐三个弯,应该是这里了。”
王梓骞向后退了两步,然后飞快向胡同一侧的院墙冲过去,一只脚在墙面蹭了一下,纵身跃上了墙头,往院内查看了一下,纵身跳进院内,落地后蹲下身子,四处查看了一下,通往二进院的垂花门有亮光透出。
一个凄厉的惨叫声从院里传过来:“啊……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寂静的夜晚,叫声特别瘆人。
王梓骞听出是大哥的叫声,急忙跑到垂花门边,向院里张望,看到正房里亮着灯,轻手轻脚地靠近正房门口,从门缝往里面看。
王梓坤被捆绑在椅子上,嘴角往外流着血,疼得脸部变了形,“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婉儿坐在王梓坤对面,缓缓说:“你不要代人受过了,我知道有人指使你,而且这件事策划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娶谭萍之前就开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跟我老婆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