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间像是药房的屋子里,屋内一侧是中药柜,另外一侧的货架上摆满各种瓶瓶罐罐,屋子中间一张大木板台面,上面有各种器具,唐婉儿穿着围裙,用小秤称量药材,称量好后倒入药臼中,开始捣碎。
春燕匆忙进来说,“小姐,王梓骞有急事要见你,人已经在堂屋里。”
“好,我这就过去见他。”唐婉儿停下手上的活,解下围裙,跟随春燕出去。
唐婉儿来到堂屋,看见王梓骞站在屋子中间,于是走到中堂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示意春燕将王梓骞头上的黑布条解下来。
王梓骞眨了一下眼,见唐婉儿端着茶碗,一副悠闲的神态,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去江南绸缎庄找那个掌柜的干嘛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找掌柜的?”唐婉儿稍稍愣了一下。
“还说我心怀鬼胎,你才是心机重重。”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梓骞指着唐婉儿,“少给我装,皇木厂的事就是你在背后操纵的。”
唐婉儿好奇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我哥都招认了,他是受绸缎庄的杜掌柜指使。”
“你说的是真的?”
唐婉儿端着的茶碗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碗里的茶水洒了一些出来,急忙把茶碗放在桌上,看了春燕一眼。
春燕摇摇头,“还没有收到消息。”
“杜掌柜已经被抓到镇抚司里,还能有假。”王梓骞用揶揄的口吻说,“你不是说自己消息灵通吗,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走,马上去镇抚司。”
唐婉儿一下站起来,神情严峻,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2)
唐婉儿、王梓骞和春燕一起急匆匆赶到镇抚司,刚进衙门大门,看见袁斌迎面过来,唐婉儿急切地问:“袁统领,江南绸缎庄的杜掌柜关在哪了?”
“杜掌柜让东厂的人带走了,”袁斌好奇地问,“唐小姐认识杜掌柜?”
“让东厂带走了!”唐婉儿暗暗吃惊,顿时意识到形势严峻,看到袁斌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急忙说,“我的一些生意都是杜掌柜打理,他是被人诬陷的。”
“原来杜掌柜是唐小姐的人。”袁斌即惊讶又感到意外,“莫非这件事是冲着唐小姐来的?”
“这件事从开始就是设计好的,我太大意了。”
唐婉儿听到杜掌柜被东厂带走,第一时间就知道东厂参与了此事,如果是东厂报复她,那很可能就是由胡煜彰的绑架案引起的。
“从开始就设计好的,”王梓骞疑惑不解地问,“你是说皇木厂爆炸案?”
“不只是皇木厂爆炸,”唐婉儿有些事情没法说出来,现在看来皇木厂的爆炸案只是诱饵,是为了引她出来,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急忙问袁斌,“王梓坤现在怎么样?”
“他被关在诏狱,刚想去找他了解些事,然后就把他放了。”
王梓骞面露惊喜,“这么说我哥没事了?”
袁斌点头道:“应该没什么事了,晚饭前就会回家。”
王梓骞笑嘻嘻地对唐婉儿说:“咱们俩打的赌算是平手了吧。”
唐婉儿顾不上理睬王梓骞,对袁斌说:“袁统领去忙吧,我也有事要去处理。”说完与春燕急匆匆离开一起离开镇抚司。
俩人走出衙门大门,急匆匆上了马车,告诉车夫马上去找算命先生。春燕着急地问:“小姐认为这件事跟算命先生有关?”
“他只是被人利用给我下套,这件事应该策划很长时间了。”
“这么说谭萍也参与了?”
“嗯,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策划了这件事,简直完美无缺,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还把杜掌柜搭进去。”
唐婉儿有些悔恨不已,也怪自己太贪心,想趁机占领京城的私盐市场,许多人都是毁在贪字上,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奴婢也有责任,没有及时发现有问题。”
唐婉儿急忙安慰春燕,“没有姑姑什么事,当务之急是要了解什么人设下的这个局。”
(3)
罗杲的书房里,窗户和房门紧闭,屋里光线昏暗,气氛有些沉重,罗杲、袁斌和弦子三人在密谈。
袁斌神情严肃,“属下认为发生的这些事都与唐婉儿有关,或者说与她的身份有关。”
“东厂如果知道唐婉儿是钦犯许执放的弟子,应该是派人抓她,不会搞出这些事情。”弦子疑惑地说。
“东厂行事一向嚣张跋扈,不声不响地把人带走,或许是另有企图?”
弦子看着袁斌问:“另有什么企图?”
“我如果知道还用商量探讨吗。”
袁斌和弦子把目光投向罗杲。
“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罗杲沉思片刻,神情严峻地说。
罗杲现在担心的是东厂是否知道镇抚司在与唐婉儿合作,东厂一旦知道这个特别卫所是因为唐婉儿而设立的,不仅是他要掉脑袋,袁斌和弦子也会受到牵连。他不担心自己出事,如果两个心爱的部下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