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梓坤被押进镇抚司的审讯室内,剥去衣服,赤裸上身捆绑在木柱上,神情紧张地看着旁边两个在收拾刑具的衙役。
一个衙役把烙铁放进火盆里,另外一个把皮鞭伸进水桶里,皮鞭浸水后,拿出来甩了两下,笑嘻嘻地说:“皮鞭沾上水,抽起来才来劲。”
王梓坤战战兢兢说:“两位大哥,手下留情啊,兄弟是王捕快的大哥。”
衙役咧嘴一笑,“嘿嘿,甭说是王捕快的大哥,你就是王爷他爹,进到这里都一样。”
袁斌走进来,对王梓坤说:“看在王梓骞的面上,把我想知道的痛快说出来,就不用受刑。”
王梓坤连连点头,“。”
“是谁让你去皇木厂把存放私盐的库房炸了?”
“小的说了,大人能把小的放了吗?”
“如果你交代出幕后主使,本官可以代你向镇抚使求情。”
“是江南绸缎庄的杜掌柜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去把皇木厂的库房炸了。”
“那个江南绸缎庄?在什么地方?”
“小的愿意带大人去。”
袁斌向两个衙役摆摆手,两个衙役将王梓坤身上的镣铐打开,把道袍扔给他。
王梓坤忙不迭地穿上衣服,对袁斌说:“小的这就带官爷去找杜掌柜。”
袁斌一声不吭地带着王梓坤离开,心里感觉好像太容易点了。
(2)
王梓坤带着袁斌、王梓骞和弦子等人来到江南绸缎庄的店铺外,指着店铺门口说:“就是这里。”
袁斌向跟在身后的一队缇骑挥了一下手,几个缇骑拔出绣春刀冲进绸缎庄里。
王梓骞突然感觉不对劲,他见到唐婉儿从这家店铺里出来,唐婉儿来这里肯定不会是买绸缎这么简单的事。
杜掌柜正在柜台后忙碌着,一见进来这么多锦衣卫,急忙过来:“几位官爷有何吩咐?”
王梓坤指着杜掌柜说:“就是他让小人干的。”
杜文海一脸茫然,“在下让你干什么了?这位兄弟可不要信口开河。”
袁斌向身边的缇骑挥了一下手,“带走。”
两个缇骑上前抓住杜掌柜的胳膊,押着往外走。
杜文海着急问:“凭什么抓人,在下犯什么事了?”没人理睬他,押着走出店铺,袁斌和弦子也跟着离开。
柜台里两个伙计直愣愣地看着掌柜被押出去,不知所措。
王梓骞走到柜台前,拍了一下柜台上的绸缎,问一个伙计,“喂,有个叫唐婉儿的是不是来过这里?”
伙计吓得哆嗦一下,连忙回应:“是,唐小姐上午来过。”
王梓骞又问:“她来干嘛?”
“来找我们掌柜的,别的小的不知道。”
王梓骞一脸怒气,自言自语:“原来她才是跟案犯有勾结的主。”
袁斌、弦子等人押着杜文海走出绸缎庄,众多百姓见状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王梓骞追上袁斌,“袁哥,兄弟有点急事,去去就回。”
“好,快点回来。”
王梓骞答应一声,转身看见不远处有家挂着“兴顺粮店”的店铺,急忙跑过去。
粮店里有两个伙计正在忙着给顾客称米,掌柜的坐在旁边的方桌边喝茶,见王梓骞进来,起身打招呼,“客官要买粮吗?”
王梓骞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有毛笔吗,借在下用一下。”
“有有。”掌柜的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只毛笔,递给王梓骞。
王梓骞拿着毛笔,走到店铺门口,在墙上画了一朵五个花瓣的梅花,然后走回店内,把笔还给掌柜的。
掌柜的问:“客官可是要找人?”
王梓骞急忙说:“对,我要见唐婉儿。”
掌柜的向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拿着一条黑布条过来,递给王梓骞,王梓骞把布条系在头上将眼睛遮挡住,伙计拉着王梓骞的胳膊往店铺后面去。
(3)
袁斌和弦子带着一队缇骑押着杜文海回镇抚司,刚到镇抚司大门门口,就看到潘公公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身后还有几个东厂校尉。
袁斌和弦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俩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潘祥明走下台阶,来到袁斌和弦子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两位统领辛苦,圣上口谕,皇木厂一案由东厂接管,请把人犯交予杂家带走。”
“潘公公,您这消息得到的也太快了吧,我们刚抓到人,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了。”
潘公公不等袁斌说完,挥了一下手上的拂尘,两个东厂校尉走过来,从两个缇骑手上强行把杜文海接过去。
潘公公向袁斌双手抱拳:“杂家告辞了。”说完,上了旁边的轿子,一行人匆忙离开。
弦子望着离去的轿子,气得杏眼圆睁,“阉狗,就知道贪天之功。”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总感觉这事太蹊跷。”袁斌若有所思地说,“走吧,先去向罗大人禀报。”
袁斌和弦子进到内堂,看见罗杲坐在桌案后写着东西,俩人没敢打搅,静静地等着。
罗杲放下笔,抬头望着俩人问:“人犯抓到了?”
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