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珀一愣,话到嘴边却被夕颜阻止。夕颜使劲推着他往窗边去,然后蹑手蹑脚、贼眉鼠眼的打开窗探出头去四下打探一番。紧张兮兮的说道:“趁此刻没人,快走。”
瞧着她的一系列动作轩辕珀眼中满是笑意,捧着沉甸甸的红色袋子更是心底暖的彻彻底底:“这是何物,是给我的生辰之礼?”
夕颜不去看她,佯装随意的应道:“你说是就是吧,快走。”
轩辕珀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夕颜一个劲儿往外推,他只好顺着她跳窗出去。
“那你……”
窗户“啪”得关上,轩辕珀又险些夹了鼻子,“早些休息”四字被生生憋在嘴里。轩辕珀哑然一笑,好个胆小怕事赶紧撇清关系的颜夕颜,也就她敢这样对自己。
正在此时,远处两簇火光向这边移动,轩辕珀定睛一看,是两个人各提着一盏灯笼过来,灯笼上写着“秦”字。想来是巡夜的下人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他纵身一跃出了秦王府。
接连四五日的大雪,街面上连打更的人都不想出来了。轩辕珀倒觉得很是自在,出了秦王府后一人扛着袋子在街道上优哉游哉的逛了起来。一则他内力浑厚并不怕冷,二则他轻功卓然,亦不觉雪路难行。
邺城繁华,即便无人街市依旧掌着灯。冷冷清清的街道像一个酣眠的婴儿沉睡在静谧的夜空下,母亲为他盖上了一张雪白的锦被;又像天神在收割棉花时不慎打翻了背篓,稀里哗啦的倒到了人间,到处都是软软绵绵的,看得人心里也柔软了。
行至一盏路灯下,轩辕珀取下背上的布袋,急切的他等不到回王府了,此刻便想要知道里头是何物。今夜他有堆积如山的贺礼,可这一份是他最意外也是最期待的。
原本只是想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见见她,不成想她早有准备,如此一来是否可以确定她的心意了呢?
轩辕珀利索的解开布袋,见里头有两块板子,两根杆子。板子形如弹弓,长四尺,阔五寸,一左一右似是繋於两足,杆子或用于激而行之。这几样东西他在流鬼族的杂记中曾读到过,倒是第一次见。他叹道:“颜夕颜就是颜夕颜,送礼也与众不同。”
他依葫芦画瓢的将板子繋於两足,用力一撑杆子。“咻”得就出去了,不比轻功慢,就是委实难以掌握平衡。他一个不慎被甩了出去,眼看便要与大地亲密拥抱了,立即取出骨鞭缠住一根掌灯的杆子,潇洒的半空旋转站直起来。
有趣!如同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轩辕珀来了兴致。
他再次穿戴好工具,不再轻视这两样物件,谨慎的滑了出去,依旧偏偏倒倒,但还是稳得住。大约滑了半里路,他便已纯熟,全然掌握了各中窍门。不经意间露出一个艳若桃李的笑容,险些将雪照化。
忽然,轩辕珀临空一跳,调转身来,脸上明艳的笑容换成一副坏笑。手上的杆子一撑,“咻”得折回方才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