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听李老伯说到这里,正准备问些牢房里的其他事情时,小翠来送饭了!
李老头见此便跟顾横告辞,暂时离开了。
小翠今天很高兴,顾横忍不住问道:“小翠,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是的,小姐,你可能明后天就会被放出来了!”小翠兴奋地道。
“是我之前让你联系薄珏,龚贤他们,让他们调查那伧父背景,是不是有结果了?然后花钱请金陵有名的文人士子们为那青年公子和我鸣不平,利用舆论给官府施压是不是也有效果了?”顾横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赶紧问道。
顾横之所以当初安排小翠去做这些,而不是直接让小翠找人贿赂官府大人,让官府大人直接放顾横出来,是因为顾横直觉那伧父应该是因为那日眉楼打架之事,感觉被羞辱了!所以刻意打压报复。
而那伧父第二日就能让那青年公子和自己都锒铛入狱,想必是有官府背景的!毕竟据小翠说,那青年公子在金陵城里,也是书香世家,只是到青年公子的父亲那一辈改经商了,才没有人在朝廷为官,之前一直都有人在朝廷为官,只是官职不高而已。
所以,若是能简单通过贿赂官府大人就能免除牢狱之灾,那么青年公子和自己就不会现在还在监狱了!
小翠听到顾横这么问,立马答道:“小姐,那伧父原来是这金陵陪都兵部侍郎的侄子,伧父利用他叔叔位高权重,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向官府告状,诬陷小姐你和那个青年公子,那官府大人想讨好伧父叔叔,立即动用手中权力,将小姐你还有青年公子都抓了起来,假公济私予以惩戒。”
“而薄珏公子和龚贤公子他们,请人将这件事公布出来,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金陵文士无不为那倒霉的青年公子和你鸣不平。然而……”
小翠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了,顾横忍不住问:“然而怎么了?说啊!”
“然而这些文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他们虽有心替青年公子和小姐你伸张正义,奈何申冤无门。但幸好,金陵士子中享誉盛名的余怀公子站了出来,写了一篇为人称道的檄文。”
“他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部收录其中,并痛斥打人者粗鄙无礼,高官仗势欺人。并且,在江南文人的帮助下,这篇檄文传遍大江南北,成了各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有余怀公子过去在金陵兵部尚书身边做幕僚,他帮你四处打点,很快这件事就通过各种人事关系传到了兵部尚书那里去了。”
“据说伧父的叔叔现在已经亲自把自己的侄子骂了一顿,让他回老家歇着去了。”
听小翠说到这里,顾横分析道:“事已至此,那伧父叔叔迫于舆论压力,撤讼是迟早的事了,如此我和那青年公子倒是真的会很快被放出来了!”
“嗯,薄珏公子和龚贤公子等人也都是这么说,所以小姐,明后天你肯定就能出来了!”小翠高兴地道。
“让小翠担心了,让薄珏他们担心了,对了,那个余怀公子为何会愿意为我和那青年公子伸张正义?”顾横问道。
“小姐,我也不知道。你到时候出去了再亲自问他吧。”小翠道。
“也行,另外,那余怀公子上下打点的钱,是薄珏他们给的吗?”顾横再次问道。
“一开始是余怀公子自己出的,薄珏公子他们知道后,想还给他,那余怀公子却说让小姐你出来后亲自还给他,他才会收下这笔钱!”小翠道。
“倒是个奇怪的人!行吧,那就等我出去后再说。”顾横道。
……
下午,用完午膳的顾横又无聊地在牢房来回踱步时,李老伯又来了,道:“还听我讲故事吗?”
“听,李老伯,你快说吧!”顾横赶紧道。
“那好,上午不是跟你说那章老头告子的案件吗?我曾经找⼀个⽼年管⽂书的⼩官询问过这件事:他们跟那些被处决、被捆绑的⼈,不是有什么仇恨,只不过希望得到⼀点财物⽽已;果真没有,最后也就宽容宽容他们,这难道不是⼀种善⾏吗?”
“那小官回答说,这是为了⽴下规矩以警告其余的犯⼈,⽽且也⽤来惩戒后来的⼈。不这样,那就⼈⼈都会有侥幸的⼼理。那些专管给犯⼈戴⼿铐、打板⼦的⼈也是这样。”
顾横听到这样的话,不免感慨道:“这样的话,那些人确实很惨。”
“还有更惨的呢!有一个案子,有三个人犯同样的罪行,都被⽤⽊制刑具拷打审问。⼀个⼈给了⼆⼗两银⼦,结果骨头受了点轻伤,病了⼀个多⽉;第二个⼈给的⽐第一个人多了⼀倍的银⼦,只打伤了⽪肤,⼆⼗天就伤愈了;第三个⼈给的是第二个人的六倍的银⼦,当天晚上⾛起路来就跟平时⼀样。”
听李老伯说完,顾横忍不住问道:“犯罪的⼈贫富不⼀样,你们已经从各个犯⼈⾝上都得了钱财,⼜为什么还要按出钱多少来分别对待呢?”
李老伯答:“没有差别,哪个肯多出钱呢?”
顾横道:“怪不得孟子说选择行业不可以不慎重。做你们这一行真好啊!”
李老伯道:“从这方面来说,你说的倒也不算错。”
李老伯随后又道:“其实不仅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