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想着裴家的事,发了一会呆,就将这事丢开了。
除了行医救人,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在这悲秋伤春。
还对青黛说道:“我太自信了。实在不该急着去信嘉州让卫浔赶来楚京。”
她的医术在大燕被人认可,所以病人家属一般都会忽略她的性别与年龄。
但这里是南楚,被人忽视是正常操作。
青黛不知怎么安慰她。
苏潼见她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不需要别人安慰,我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认真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南楚生活。”
大燕带给她的回忆,大部分都不美好。
苏潼为了避免自己的丫环发愁想法子安慰她,主动岔开话题,说起了罗纹圈袜子的事。
青黛与天冬见她兴致勃勃一副沉浸在赚钱快乐的样子,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无奈。
心里不约而同在想,要是三殿下在这里就好了。
保管能跟小姐谈得来。
裴家这边,虽然把十几个大夫都留在府里。可裴家上下还是无比发愁,大夫多有什么用?
没有一个能够在保证不伤害到孩子的同时,又让孩子能够顺利把卡在肠子里的金花生排出来。
“老爷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吧?”裴老夫人坐在半暗的里屋,阴影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更显愁容,“这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们今天怎么样也得拿出个主意来。”
裴老太傅负手在屋里踱了几步,“再等等。”
裴老夫人皱起眉头:“再等?还等什么?”
“所有大夫,包括太医都是一样的意见,就是给容儿用猛药。”
“包括那个韩家带来的大夫,神医榜上排名靠前的大夫,也是一样的意思。”
“我也知道太医顾虑用了猛药会伤了容儿根基。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
“伤了根基以后还可以慢慢调养回来。”
“可再耽搁下去,容儿可就……唉,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孙子和孙媳年轻不懂事,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就得这时候担起责任了么。
裴老太傅道:“我让人请了神医榜的总干事。”
“他说了推荐神医榜的榜首来我们家。现在还没见大夫到,我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要是神医榜的榜首也没办法,那我们再决定按太医们说的,给容儿用猛药。”
裴老夫人道:“神医榜的新榜首有什么能耐?值得总干事如此推崇?”
裴老太傅道:“能够一举挑战打败原来榜首,这样的人,医术自然非同一般。”
裴老夫人不说话了。
只盼着神医榜那位总干事真能给他们带来好消息才好。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神医榜的总干事匆匆赶到了裴家。
“裴老太傅,”总干事年纪也不轻了,他一路车马劳顿从嘉州赶到裴家,老命都去了半条,“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让我推荐榜首来裴家给孩子看病吗?你们怎么还把人拒之门外?”
“现在又让我来裴家,这是几个意思?”
“你也是知道我的,那位新榜首的实力,我绝对没有夸大。”
“就是你让原榜首来给你家孩子看病,也没有她的医术好啊。”
裴老太傅吃了一惊:“人来了?”
“没有啊。我一直让人留意着,就没有人说是你推荐来的新榜首。”
总干事断然摇头,道:“那不可能。”
裴老太傅坚持:“真没有。”
总干事想了一下,问道:“那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自称是大夫前来府上?”
裴老太傅:“……”
“姑娘有一个。听下人说,她自称名叫苏潼。没说自己是什么神医榜榜首,更没提到是你推荐来。”
总干事一拍大腿:“苏老太傅,你家下人是不是因为看着她是个年轻姑娘就轻视她?”
“你怎么不认真想想她为何要自报自己闺名?”
裴老太傅:???
“哎!”总干事激动道,“你还没想起来?这下坏事了。”
“大燕第一位女官叫什么名字来着?”总干事问他。
裴老太傅激动得胡子一抖:“你说是她?苏潼——就是那位大燕的舞阳郡主?”
“她来了我们南楚,成了神医榜的新榜首?”
不是说舞阳郡主在大燕已经香消玉殒了吗?
总干事道:“除了她,天下间哪里还有年纪轻轻的姑娘敢挑战神医榜榜首?”
人家不仅敢挑战,还一战成名。
直接抢了榜首的宝座来坐。
裴老太傅懊恼地闭了闭眼睛:“怪我老眼昏花,有眼无珠。”
也怪他御下不严,才会轻视苏潼。
“你可知她目前居住在何处?”裴老太傅想着,为了重孙的性命,必须得连夜亲自出马去请人才行。
总干事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在嘉州,她留了一个丫环在那里帮忙,我才能跟她联络上。”
“不过,虽然我不清楚她住在何处;但可以肯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