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冷着脸站在一旁，手握剑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意思不言而喻。
韩文海对这个拿剑的凶丫环心里有些怵，但这份畏惧不足以让他放弃对拥有美人的渴望。
他拿小眼睛瞄了一下天冬，忽然怂怂哒绕到苏潼另一侧。
谁也没料到他会那么做。
苏潼愣住了。看着这猪头一样的脸，她差点忍不住笑场。
“姑娘，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你赶紧回去吧，万一让人看见了不好。”
还一脸保护苏潼的样子，拿手搁在脸另一侧不让声音外传的意思，低声道：“快走吧。要是裴家的人过来驱赶，我替你挡着。”
苏潼：“……”
“姑娘，”韩文海见她没反应，火热的目光坦坦荡荡盯着她的脸打量，眼底一片惊艳贪婪之色，“我那天说的是真话。”
“我是韩家少爷，宫里的韩贵妃是我姑母。你以后要是跟了我，保证让你衣食无忧。”绝口不提五皇子是他表哥，大概是觉得自己韩家少爷的身份比不上皇子。
算是有点点自知之明。
“像你这样的美人，就该让人好好疼着爱着，岂能出去抛头露面奔波干活呢。”
天冬又想拔剑。
这王八羔子，现在还在别人家门口，就敢油嘴滑舌调戏她家小姐。
真是活腻了。
苏潼一个眼色悄悄制止她，还一脸好笑地问韩猪头文海：“韩少爷想娶我为妻？你家中长辈能同意吗？”
韩文海怜惜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以你的身份，我父母大概不会同意。”
苏潼笑容淡去，俏脸露出肉眼可见的失望。
“但是，我可以纳你为妾。”韩文海赶紧道，“虽然有点委屈姑娘，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是韩家少爷，父母是有头有脸的人。”
“希望姑娘能体谅体谅。”
苏潼：“……”
真好大一张猪头脸，纳她做妾，还要她体谅！
“韩少爷，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苏潼真好奇了。
当然，她也是闲的。所以不介意在裴家门前跟这位纨绔子弟多聊两句。
她有预感，往后肯定少不了要跟韩家打交道。
而且，韩家是五皇子的母族。是五皇子的支持者。
夏明枫想当上太子，注定要与韩家站在对立面。
有机会当面多了解了解，不是坏事。
韩文海嘴角微微抽了抽，脸上露出几分狰狞又惋惜的神情：“我知道。不过姑娘放心，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只要姑娘以后对我一心一意，我可以当姑娘以前是被人强逼的。”
“或者，直接将姑娘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苏潼：“……”
“不是，我有什么样的过去？”
韩文海握了握拳头：“姑娘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你放心，我会尽快娶妻，争取早日救你出苦海；尽快把你接入韩府。”
一脸懵的苏潼：“……”
“韩少爷今天来裴家是？”
韩文海以为她已经默许将来愿意给他做妾，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娶妻……咳，我的意思是，带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人治病。”
苏潼若有所思地打量一眼他身后不远的男人，那男人目光闪烁，一看就不是安份做大夫的类别。
“那我不耽误韩少爷。”
套完话，苏潼决定撤了。
“姑娘在……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接你回家。”之所以含糊过去，是觉得夏明枫到底是个亲王，他直接在别人的地盘打夏明枫的脸不好。
韩文海想像中，他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
就算没有娶妻，先把人收了也行。
总归是纳个妾嘛，家里人也管不着。
上了马车，天冬气成了青蛙：“小姐何必理会韩文海那种人。污言秽语简直让人倒尽胃口。”
苏潼十分平静地笑道：“你不用介意他说过什么。那就是个见色起心的小色胚。”
“我套他的话，就是想通过他的言行判断一下韩家的行事准则。”
“你看看那位韩君洛，刁蛮任性霸道不讲理。她是韩家年轻一代的缩影，也是韩家的缩影。”
“俗话说观其行听其言知其人。年轻一辈如此行事，说明韩家这个楚京新贵仗着韩贵妃与五皇子，平日里都是这般得意忘形。”
日后想要掀翻韩家，可拿到的把柄就多了。
至于韩文海？
言行其实也跟韩君洛差不多。
出乎苏潼意外的是，韩文海还是个见色开眼的奇葩。
美人面开业当天，如果不是韩文海震惊于她的容貌，恐怕当时还有得闹。
“你看他今天带着大夫匆匆赶来裴家，不是为了扬名与交好；而是为了施恩，想要与裴家结亲。”
如果韩家真与裴家结亲，裴家是极有可能会支持五皇子的。
这就是苏潼刚才特意与韩文海闲话套近乎的原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什么时候都是真理。
“奴婢就是看他满嘴喷粪，实在是忍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