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朝里面喊起来。
“玉郎?玉郎?”
“苏大小姐?苏大小姐?”
“咦,怎么没动静?”苏潼听出来,是之前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婢女,“该不会药效太猛,两个人累死过去吧?”
“那可不太好,白浪费公主一番苦心。”
婢女自言自语往里走,她得亲自进去看看,那一男一女是不是还在床榻里不知疲倦的颠鸾倒凤。
掀开帘帐一看,却见床榻空空如也。
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
婢女大惊:“难道在这间屋子,他们还能逃出去?”
“不可能!”
这屋子的外面看着普普通通,实际做了极其牢固的处理。
就算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在中了烈焰之后,想要轻轻松松走出这屋子都不可能。
更别说玉郎弱不禁风还不会武功,苏潼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婢女急得四下寻找。
然后绕到里间,终于看见了被绑着昏睡在浴桶里的男人。
“苏大小姐?苏潼?”婢女心里慌得一批,连声呼喊的同时四处翻找。
苏潼已经趁着这个机会,蹑手蹑脚从门口溜了出去。
只要离开公主府,今日长乐公主送她这份大礼,她往后一定会铭记终生,好好回报。
“苏潼?”身后传来齐霏困惑又惊讶的声音。
苏潼僵立原地,默默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转过身去。
“公主,”她笑了笑,眉眼生花,笑意寒凉,“宴会结束了吗?”
长乐公主狐疑地盯着上下打量她一遍。
原本笑得妩媚的面孔忽然凌厉起来:“铁掌,怎么回事?”
“玉郎死了吗?”
“连个女人都办不了。”
屋里的婢女脸色大变,恐怕地低着头急急冲出来,“公主,玉郎他、他昏死过去了。”
“废物!”公主怒骂一声,又打量苏潼一眼。
“本来想好好送你回去。”齐霏笑道,“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苏潼注意到她笑容之下,投在她身上残酷无比的眼神。
她心头一凛,立时拉响警钟。
这女人要发疯了。
“把她送去佛堂。”齐霏丢下一句,就转身施施然走了。
走了几步,忽又转回头:“铁掌,你知道怎么把废物处理干净吧?”
婢女在她注视下浑身发抖,声音充满恐惧;“奴婢知道。”
“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是废物。”
苏潼默然听着主仆俩诡异的对话,内心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绪。
她听得出来,齐霏让这个婢女处理掉屋里那个男子。
所谓处理,应该就是杀死,然后埋尸。
她现在自身难保,只能当什么也不知道。在想着齐霏口中的佛堂有什么古怪。
又思索该如何脱身。
可怜她现在浑身发软,手脚都提不起力气,连自己走路都得像蜗牛一样慢慢来。
早知有今日,她在现代那会就应该往她的空间放几支兴奋剂。
也许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两个婢女用她们强有力的臂弯,一左一右挟着苏潼往佛堂而去。
苏潼被颠得想吐:“这姿势怪难受的,你们其实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慢慢走也行。”
两个婢女像哑巴,没有一个人理她。
苏潼:“……”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佛堂离公主府的主殿极远,大概在公主府偏西南角的方向。
孤孤独独一小栋房子,参照着佛寺的风格修建而成。
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在这处处彰显奢靡的公主府里,却又显得分外突兀怪异。
苏潼狐疑地喃喃:“真有座佛堂。难道她还会在自己府里拜佛?”
这话说出来,别说苏潼不信,就是齐霏自己也不会相信。
长乐公主天生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姿态,怎么可能虔诚拜佛。
再说,那也不是个心善的女人。
这太讽刺了。
“苏大小姐,进去吧,公主在里面等你。”
两个婢女将苏潼押到门口,粗暴地将她往佛堂里一推,然后在外面把门关上。
苏潼:“没必要把门锁上吧?难道公主要在佛堂过夜吗?”
两个婢女似乎又变成了哑巴,一个字也没回答她。
苏潼悻悻:“好,公主能在里面过夜,我也能。”
但是,齐霏怎么可能好心将她留在佛堂拜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事扯蛋。
“苏潼,你看看这尊观音像,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看?”齐霏忽然走出来,一把将苏潼拽到里面摆着佛翕的地方。
苏潼微微有些吃惊,这地方居然真有清香绕缭。
“公主,你这拜的是哪门子的佛?”
苏潼打了个趄趔,差点被她拉扯得摔倒,幸好眼疾手快扶住眼前与真人同高的观音像。
咦,这手感不太对呀。
这具观音像是什么做的?
玉石?
触感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