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运和张珊走到直通岭顶的那面大坡跟前时,轩运说:“珊珊,咱们把车子就放在这崖跟吧,这么大的坡,推上去累人,再说现在这个季节,地里没什么农活,除了咱们,估计没有人到这田野里来,车子丢不了。”
上到坡顶时他又说:“珊,你知道吗?恢复高考了,我特别高兴,特别激动”
“是吗?这样你就可以鱼跃龙门,展翅高飞了。”张珊微微喘着气说。
“其实,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并且在我看来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个方面。”轩运说
“哦,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吗?”张珊疑惑地问道。
“我不告诉你,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大奖,猜不对,我狠狠罚你。”轩运故作神秘地说。
“嗯……嗯……我猜不出来,不过对我来说,恢复高考,我不但不高兴,不激动,而且还很担忧,甚至可以说是细思极恐。”张珊略微歪过头看着轩运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
“我也不告诉你,你猜猜看,猜对了奖,猜不对罚。”张珊来了个请君入瓮。
就这样说着走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岭顶的那棵枝干粗壮、形态奇特的古柏下面。
“珊珊,你看,这些树疤像什么?”轩运手摸着大柏树问道。
张珊走到古柏跟前,抚摸着、仰望着、思索着,她说;“这些树疤看起来挺整齐的,好像是有人特意凿刻似的——噢,共7个树疤。”
“西边岭顶的那棵柏树,也有和这个形状、数量、排列规律等一模一样的树疤,只是比这棵树上的疤小了一点。”
“哦,那肯定是有人特意凿刻的了——为什么要在树上凿刻这个?”
“不,不是人工凿刻,是大自然的杰作。”
“哦,这么神奇呀!”
“关于这两棵柏树以及它上面的树疤,还有凄美而浪漫的传说呢!”
“哦!有意思,讲给我听听!”
轩运的右手搂住着张珊的肩膀,他们相拥着倚靠在古柏上。一个哀婉凄美的传说,把他们的思绪带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大清王朝。
“我们这个村,原来不叫双叟村,而叫高祝庄,住着高、祝两姓人。清朝嘉庆年间,人口曾达到九百多,但不久的一场瘟疫,使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二,并且在瘟疫过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出现了两种奇怪的现象,一是生男孩的比例不断缩小,在一百多户人家中,竟有一多半人家没有男孩,另一半人家也是仅有一个或者两个男孩;另一种奇怪的现象是,有好多男人都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得一种怪病暴亡,这种怪病就是正吃饭的时候,突然扔掉饭碗,身体扭曲,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满地打滚,很快便口吐白沫而死,更不可思议的是,死的时候,是高姓一个,祝姓便一个,分配的比例从没有丝毫差错。由于这两种原因,到了清道光年间的时候,高祝庄仅剩三百余人。后来有一句顺口溜来形容当时凄凉悲惨的状况:七七四十九,丈夫阴曹走,男人少兄弟,女人多寡妇。高祝两姓的族长,看到这种日渐衰落,面临绝户的境况,心急如焚,于是,便召集两姓贤达人士商议研究,最后请来了一位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村里的风水遭到了破坏,补救的办法就是在这两个岭顶各建造一座塔,砖塔、土塔均可,但塔高必须要三丈六尺九寸,栽树也可以,但必须是柏树,并且两棵柏树的大小、粗细、形状要一模一样。建塔肯定是成本高,难度大,栽树虽然要求也很高,难度也不小,但相比建塔而言,村民们还是选择了后者。于是发动所有的成年村民,到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寻找大小、粗细、形状一模一样的柏树。最后总算找到了两棵柏树,虽然达不到一模一样,但基本上差不多。奇怪的是自从栽了两棵柏树后,之前的两种怪现象竟然消失了,到了同治年间,岭顶的两棵柏树已经长得笔直挺立,又粗又壮,村里的人口也增加到了八百多,一派人丁兴旺,繁荣昌盛的气象。到了光绪年间的时候,村里又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高姓人家的男孩与一个祝姓人家的女孩从小青梅竹马,渐生情愫,到了十来岁的时候,就常常偷偷幽会,欲结为伉俪,但祝姓是官宦富贵人家,高姓身份低微,家境贫穷,所以祝姓人家坚决反对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把千金小姐幽禁于闺阁绣楼。没想到有一天祝小姐逃了出来,在高家祠堂后面的大梨树下幽会,那时候正是春天,梨花开得正艳,他们还觉得很浪漫,很诗意,不料就被祝家一个长辈看见了,结果是祝小姐被绑回去了,高家穷小子饱饱地挨了一通打后,在家里躺了两天三夜就死了。祝家小姐知道后,嚎啕大哭,痛不欲生,三天后,也就是在祝家小子埋葬的那天黄昏,跳井身亡。七天后,有人发现两棵柏树的枝干上分别就生出了七个排列均匀,状如脚印的疤痕,有所不同的是,东边树上的脚印明显要大一些。后来就有人说,这是那两个痴情人蹬着柏树升到仙界去了,脚印大的是男人,脚印小的是女人。于是就有人把这两棵树叫做痴情树、殉情树、爱情树、相思树等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树上的“脚印”更加明显突出,而且两棵树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树干向对方倾斜,树枝向对方伸展,直到有一天,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