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然而,沈君牧等了很久,柳熹微却未出声。
“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沈君牧声音焦急,然而柳熹微嘴角动了动,最后却只说了句“没事”。
她不敢问。
经历过云槿和柳青芜的背叛,她再也无法容忍任何的欺骗和隐瞒。
可若江碧云猜测是真,沈君牧与白长安情况相同,那她便无法确定沈君牧的心意。
或许,他的存在,是因神魔同体。
若是如此,她不敢想象,她会做出怎样的事。
沈君牧知道她有事,但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追问。
思索之下,他说道:“你我既然有生死咒,我当然能感应到你的安危,还有你的情绪。”
他略微停顿了下,叹气道:“有些是我现在没告诉你,但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情意。熹微,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愿承载你所有的欢喜和忧愁,请你一定要等我回去。”
柳熹微敛着眉眼,许久后应了声。
“好。”
传音符很快断了,柳熹微坐在原地良久,心头思绪万千。
他看似什么都没说,可又好似回应了她的疑惑。
难道,他真的是穿越而来?
正思索间,柳熹微手心忽然有些发烫,她低头去看,就见掌心多了一道符咒。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我独为你而来。”
看到闪动的字,柳熹微眼中一热,将符咒细细收入了囊中。
“为我而来……却不知真心几许……”
她低低念了句,起身往前走去。
……
此时,春暮帝宫。
“圣上,南疆之事确实是柳骏侄女所为,而云潇之事,也与柳家脱不了干系。依臣愚见,柳骏之事罢黜,这责罚也太轻了。”
兵部尚书张逸林面色沉重,“再者,云潇本就因长公主之死,一直对我朝心存不满。倘若因他引起两国战事,得不偿失啊!”
吏部尚书陈泽附和道:“张尚书所言甚是。若非柳骏与凌亲王走得近,以他的才能根本不可能进入京都为官。而柳家所为,完全不顾及我朝百姓安危,柳家当罚!”
柳誉端着酒盏,双眼微眯,“说到此事……”
他的目光落在张逸林身上,打量了番后缓缓摇头。
“听闻璟瑜近来总找九王麻烦,二人还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张逸林心里咯噔一下,心思急转,忙说道:“圣上,臣是听说二位王爷是因柳熹微的缘故才起了争执,今日还有玄门中堵了九王爷府门,就是为了一睹那位柳熹微的仙姿。”
柳誉眉尾动了下,嘴角扯出抹冷笑。
“柳熹微,柳家长女,有意思。”
他抬眼看了眼站在堂中的张逸林和陈泽,嘴角扯出笑意,“二位既然对柳家之事这般在意,那便由吏部去定夺。不过这柳熹微,孤王倒是挺有兴趣见一见。”
此话一出,陈泽当即愣住了。
“圣上不可啊!”
他连忙上前一步,恭声道:“听闻此人年纪尚小便满腹算计,且修为九洲之中无人能及。就连宿雨州掌灯使秦思雨出手,她竟还有留下性命,甚至……”
“不必说了,孤王心意已决。”
张逸林越想越怕,背上已起了密密的冷汗。
陈泽眉头紧皱,看向了张逸林。
然而,不等他出声,柳誉又出声道:“听闻九王和六王近来跟宗门的人走得很近,那些宗门似乎多是原天师府的人。”
他声音冷了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逸林。
“孤王记得,你之前也是天师府弟子。孤王能登上帝位,多是天师府相助。可,天师府已灭,尔等这么做,让孤王很难啊。”
柳誉站了起来,端着酒盏慢悠悠地,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他在张逸林的面前站定,眉头微动,摇了摇头。
“世人皆知六王母妃与天师府关系深厚,她薨逝后,天师府因念及这层关系,对六王多有照料,孤王很是感激。然而,他身为皇子,私下结交宗门中人,让别人如何猜测?”
他冷冷笑了声,“莫非,爱卿是想六王被他人诟病?”
张逸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此时听到这些话,心里却如同一记重锤落下,敲得他头晕眼花。
他此次入宫,确实是得了柳璟瑜的意思,想让圣上得知九王爷拜了柳熹微为师的事。
可现在,似乎玩砸了……
酒盏中的酒早已凉透,但入口仍旧觉得辛辣不已。
可,只有这酒入喉,有些话才说得出来。
“圣上所言极是,然,臣下不才,对此事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此时已然清醒过来,也猜到了柳誉弦外之音。
天师府虽然已灭,但对圣上和六王而言,无疑是有帮助的。
圣上说出这些,显然是向着六王的。
更何况,隐宗的人入京时,圣上也特别提醒让他们去见了六王爷。
“圣上,柳熹微年纪轻轻便已是玄境高手,无论她收谁为徒,那都是圣上亲子。说到底,她柳熹微也是我春暮的人,自然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