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所穿戴的,几乎什么都是白的,整个人站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已经跟四周的山川融成了一幅水墨画。
“
咳咳”赵祺并没有说话,他一面轻咳着,一面慢慢的向前踱着步走去。
而身后的小武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一个朱漆的双层食盒,他一手提着那沉重的食盒子,一手抱着一坛封口的酒。
“闷得慌,出门来透透气。”赵祺走了一阵,才幽幽的说道,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凝重的神色,心中的悲伤与恨意都淋漓的展现着,没有任何的刻意遮掩。
楼上箫看着他,也没有再说话,随后只是又转头眺望那远处的山峰云海。
小武默默的将那酒坛和食盒放到一旁,随后又转身往那马车去,从那车后面搬下一张矮桌子来,又拿了俩个厚实的蒲团子,这些东西都是车上时常配有的,赵祺喜欢游山玩水,经常也是赶着马车,遇到风景动人的地方便停下来饮酒欣赏。
小武跟在赵祺身边许多年,对赵祺是忠心不二的,但是同时他也是不太能够理解赵祺的,但是也都一直跟随着他,不管赵祺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顺从无疑。
赵祺与楼上箫俩人一同肩并肩的站在那山崖边上,远眺那奇伟秀丽的崇山峻岭,俩人静默着不说话,但是眼中带有的某处不舍与怀念之情却是相似的。
“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是那般的决绝。”良久以后,楼上箫忽然感叹着说道,只是此时的神色平静许多。
“如果不是被逼的,她也不会选择从这里跳下去。”赵祺咳了咳之后说道,说着,他眼中渐渐的升起一股凶狠的恨意,收在衣袖中的手也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楼上箫转头看了看赵祺,眼神复杂却又带着些许的无奈。
“斯人已逝,看开一些吧。”楼上箫无奈劝慰说道,他知道赵祺心中对赵凛的恨意,他一直都将唐精儿死去的责任归咎与赵
凛的身上,他恨赵凛将她逼上了绝路。
“你又为何来这里?”赵祺顿了顿,问那楼上箫道。
楼上箫出现在这里他确实是挺诧异着的,他没有想到这个地方除了他之外还有人会来。
这红枫崖是偏僻之地,几乎平常时候除了打柴的樵夫,捕猎的猎人之外,很少有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而自从赵凛下令猎杀这一带包括那山崖下的所有猛兽之后,这一带便更是了无人迹了,四周也变得死寂,冷冽的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动物尸体腐烂的气息,只是因为那冷霜冻住,也不是十分的明显。
“我与她师徒一场,当日没有能够保住她让她平安去到火岩谷,我内心愧疚。”楼上箫仰天长叹说道。
赵祺听罢,眼神也沉了下来,当初唐精儿出城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后来也是从楼上箫的嘴中才得知了这一切的。
当初唐精儿从万花楼的后窗下失踪不见,他心中焦急万分,心里也一直抱着侥幸心想法,毕竟昭王府中也还没有抓住人的消息,他想要抢先赵凛找到唐精儿,可是却无能为力,因为赵凛对他的监视十分的紧密,他犹如是被锁住了手脚一般。
而唐精儿一直隐匿在太师府中,直到在文寅彧与颜沐梨的帮助下出城,再不幸的遇上回城的赵凛,这一切看似巧合,但是却更像是宿命安排一般的。
连楼上箫也不得不无奈感叹唐精儿的运气实在是不佳,竟然会在那样的节骨眼上遇到最不该遇到的人。
而她逃脱未成功,跳崖自杀,这一切似乎也都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一般,为谁生,便为谁死,只是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透彻。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却没想到落得这样的结局。”楼上箫满是惋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