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要开铺子也没那么容易,苏锦绣虽看上了曾经是赵含章的爹娘,现如今是何记布坊的铺子,但那何掌柜是想筹措一笔银钱东山再起,她让林
“先前林梅姐说是租呢,我还想着哪怕是租金贵些也无妨,这样还能有足够的时间再攒出买房子的钱,结果没成想回去一问,人家是要卖房子。”
梅出面同对方谈了几次也没谈出个结果,反倒是赵秀秀买房子搬家的事儿率先提上了日程。
林梅家隔壁的院子是一对老夫妇,儿子在南边开铺子发了财,又娶了当地的姑娘,算是扎根在那边了,老两口在平川县生活惯了,一直没打算过去,可就在年底,他们家的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于是他们的儿子就写了信回来,说是想接他们过去,一方面能帮着看孙子,一方面也能在二老跟前尽尽孝道,两位老人也想含饴弄孙,一享天伦之乐,商量之后便打算把自家院子给卖出去。
问都问了,本来就有买房子打算的赵秀秀决定还是先去看一眼,这一看,就喜欢上了。
院子是前两年刚翻新过的,虽然只是一进的宅子,但赵秀秀也只有一个人,正房三间屋子,左边厨房,右边杂物间的布置足够她用了,老两口也不算富裕,但将宅子打理得很好,就连院子里的路都是用青石板铺了的,上头扫得干干净净,墙角还种了几支梅花,此时春寒料峭,正是梅花盛
放之时,看上去别有一番景致。
按理说小县城的房价都不贵,可平川县不一样,这里有平川书院,来读书的士子中不乏家中有钱的,他们住不惯书院的通铺,又或是不喜欢与同室而居,便会在县城买上一座宅子,专供假期休憩以及宴请同窗好友所用,当然,也有人是租或买了院子,专门安置自己的娇妻美婢。无论如何,这平川县的房价水涨船高,也算得上是古代的“学区房”了。老夫妇作价五十两银子,这价钱已经是相当良心了,也有他们着急脱手好动身南下的原因,但赵秀秀翻遍家里角角落落,将所有银钱归置在一处,拢共也才凑了三十五两八钱,其中还有十二两三钱是她上元灯会卖灯笼所得。
“莫担心,先前不是都商量好了,不够的我们先借你。”苏锦绣见她眉头紧皱,笑着说,“你忘了,你哥可是赢了一千两的彩头,绝对够你花用了。”
这话让赵秀秀放松了些,跟着笑,“那可不敢,含章哥不是说了么,你们家的钱怎么花,可都是你做主。”
苏锦绣如今已经练了些脸皮出来,不会再因为随意的一句调侃而脸红了,她玩笑道,“那你要不然求求我?”
说笑归说笑,苏锦绣从里屋取了三十两银子来交予她。
“这也太多了些,我只要十五两就够了。”赵秀秀见状,忙不迭地推辞。
“你自己算过账没?那宅子要卖五十两
银子,你手里的钱再借十五两,等付了买房的钱,可就剩下八钱银子了,还有要给官府的契税,牙行的佣金,手里还能余几个钱,难不成有了房子就能不吃不喝?”苏锦绣把钱塞给她,“借十五两也是借,借三十两也是借,我又不怕你还不起,拿着吧。”
翌日,赵秀秀进城和那对老夫妇去牙行和官府办了手续,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契地契,还有宅子大门的钥匙。
一下子花出去普通农户可能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赵秀秀心中并无太大的惋惜,许是和离之后靠自己赚钱有了底气,她慎重地将两张纸收起来,长舒一口气,心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隔天,在那之前,赵秀秀打算把自己嫁妆里许多用不上的东西变卖掉。
“都在这儿了吧?”
她花了半天时间将不打算带走的东西整理出来,请苏锦绣夫妇俩过来看看,一是大致估个价,二是想请他们出面帮忙把东西给卖出去。城里虽有当铺,但这些东西都是庄户人家需要的,城里的当铺是不收的。
这些东西以箩筐、铁锨、锄头等农家用具为主,毕竟村里没给赵秀秀分土地,赵万河马桂芳夫妇到现在都不肯让她进门,再加上要在城里生活,农活往后是不会再干了,这些东西也就失了价值。
桌子上则摆着几身小娃娃的衣服,男人的鞋之类的。
“衣服是当时在苏家
的时候,一心想着能怀个孩子,所以做了些。”赵秀秀再提起前尘往事,表情平静,”还有这鞋,是咱们村有成亲前给夫君做鞋的讲究,但我弄错了尺码,这鞋大了一号,他穿不了,就一直压在了箱底。“
苏锦绣拿起一双鞋看了看,针脚细密,鞋底厚实,果然不愧是能靠手艺吃饭的人,她自叹弗如。
赵含章则问,“咱们成亲时,怎么没见娘子给我做的鞋?”
泉水村和苏家村离得不远,这成亲的礼数也都大差不差,但原主那会子压根不想嫁给赵含章,都头撞柜子了,怎么可能有心情给他做鞋,苏锦绣讪笑着说,“这不是我针线活儿不成嘛,你若是不怕回头走路走着走着鞋底掉了,那我回头给就你补一双?”
众所周知,回头就是没下文的意思,可狗男人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点了头,还说他很期待。
苏锦绣一脸无语,干脆不搭理他,同赵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