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一下。”那人蓦地开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讲的萧宁有点懵。
“什么意思?”她弱声问道,心跳却徒然加速。
难道……莫非说……萧稷想对她来真的?!
这……不好吧!!这么让人难为情的吗?
而且来就来了,还有事先让人准备一下的吗?!
萧宁盖着锦被,双手放在被面之上,甚至揪紧了些,还有点担心身边躺着的那人突然对她发起攻势。
还不等萧宁认真做好心理建设,忽然感觉腰身一痒,酥麻感遍布全身,她忍不住惊笑,“啊哈哈……”
然而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原本大笑转变为了呜咽的嘤咛,在寂静的夜色中略微有些混淆视听。
慎执留下本就是为了帮祚公子与瑶夫人夜半用水,才特意守住在门口的,现在突然听见这一道呜咽嘤咛,吓得慎执小脸一红。
更甚者,这道声音还是带有一丝兴奋欢愉,怎么越听反而越奇怪了。
她家长公主和稷王......慎执心下“咯噔”了一声,为何听起来像是真的?
还有那“嘎吱嘎吱”的摇曳声音,慎执再不懂,如今也懂了。
在慎执想象中,难道是今夜二人同榻而眠,稷王耐不住寂寞,然后……
不会吧,平日里见他也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向来都令人闻风丧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想法……
慎执战战兢兢的,在外头颇为不安,若不是事先吩咐了不管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干扰,她真的很想进门瞧瞧。
床笫摇曳了许久,月影偏颇至檐下一侧,动静将歇。
“备水。”里头人唤了一声。
慎执收到信息,赶忙去隔壁打了热水,又添了一个水盆,这才进入房内。
不多时,便有哗啦的水声响起,声音细微,若不是极好的耳力还是听得不大出来。
另一侧的府衙内——
上座那人还未就寝安息,魏守常刚抿了一口茶水,仔细听着跪在底下的黑衣人回来禀报,“这么说,确是那二位老板不错了?”
黑衣人低着头,严谨答道,“目前看来,错不了。”
魏守常没说话,而是继续在座上斟酌。
反倒是黑衣人不解了,“大人,为何要监测这两人这般许久?可是哪里信不过的地方?”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而是问了别处,“本大人之前让你查了之后呢?”
“根据探查的记录,以及行进路线,并没有什么不妥,但……”黑衣人欲言又止。
魏守常将杯子往桌上一扣,“但什么,说个话支支吾吾。”
黑衣人压低了脑袋,将真实情况告之,“但,这群人有点神秘,有些到访信息并未流露出来,保密工作做的极好。”
“呵呵,这才是正常,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商队,”魏守常点到为止,“既然目前已经查无问题,明日本大人便亲自接见他们,让郭仁松放松些,不要盯得太紧了,反而惊扰了贵客。”
“是。”黑衣人点头退下,不再逗留。
翌日一早,郭仁松便亲自为二人送来早膳。
他来时,侍者已经在为二人铺床叠被,收拾屋子。
得到了“官方认证”之后,郭仁松的态度更是恭谨谦逊,摆放好菜肴他往房门一侧退开,笑呵呵说道,“祚公子瑶夫人,今夜魏大人在城中花满楼设宴,恭请二人老板赏脸莅临。”
萧宁将一口小菜放入口中,琢磨似的看了一眼萧稷,见他面上并未有什么惊讶之类的,反倒像是一早就预料到的。
难怪萧稷一直不急,甚至还特意放缓了行动,就是为了等待魏守常主动来联系。
以静制动,拿捏得当。
那人凤眸含笑,薄唇微掀,“自然,有劳魏大人记挂。”
郭仁松颔首,接着便带着空托盘退出。
没一会儿,肖八便转悠着进来,眼下春日,日头却盛,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折扇,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
“诸位,一日不见,可有想我?”肖八向来没脸没皮,再者是个系统,自己本身就能卡bug,主要性格也讨喜,因此萧稷并未对他多加设防。
见到他来,萧宁倒是瞥了他一眼,一夜未曾睡好,现在她一心都想倒在榻上,随口一问,“吃点?”
“不了,”他啪嗒一声收起折扇,表情转而严肃,“我昨日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个宅子里,有些古怪。”
大清早的,萧宁赫然有股毛骨悚然的错觉,她放下银筷,让收拾屋子的侍者先行退下。
二人正坐了些,看得出来两人都很是期待,只听肖八继续说道,“昨日我闲来无事,去了后院花园小逛,那花园距离这头七晕八绕的,本就是供人游玩的地方,偏隔着那般远,我便来了好奇,你猜我在花园中看见什么了?”
“什么?”
“一具只剩下骷髅的白色尸骨。”
萧宁:“......”不该问的。
“在何处?”萧稷再问了一遍。
肖八马上就理解他的意思,“在几近干涸的淤泥地中,被几枝莲叶遮住了看的不大明白,不过,近来或许是久逢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