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和没事人一样手挽手离开了。
解臻瞅着有些怪异,遂用手肘撞了一下秦宿,“欸,人都走远了,方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最后一句有点长,”秦宿尴尬的挠了挠头,“可能是在说长公主无聊之类的话吧?”
的确,这也是他家主子能说出来的,不过按照字数来算,也不太对。
解臻没理他,半桶水的话不听也罢,“走了。”
二人一路也往自家王爷的院落过去,在外头探查了一番,他们发现魏守常今日一天都没有出过府衙,往来之事,都是那位师爷代之。
现在他们要将这个事情与自家王爷说明。
整个宅子里不算透亮,然这边院落里倒是灯火通明的,像是怕主人家找不到地似的,用灯火做了个记号一般。
萧宁与萧稷回来时,便碰上了一直在外等候的郭仁松以及慎执,看见二人的一瞬间,慎执眼里一亮,感觉得到了救赎,心下欣叹,自家长公主终于回来了。
郭仁松再问下去,她就快要兜不住了。
“郭管事?”萧宁一见他就准没好事,下意识的将萧稷的胳膊往身上搂紧了些。
身为当事人也注意到了萧宁的这个举动,凤眸微凝,眼底似有笑意。
“漏夜前来叨扰,小的十分抱歉,小的就是来告知二位老板,若是夜半需要用热水,就在院落一旁的小膳房内,小的已经命人备下,随侍供祚公子瑶夫人使用。”郭仁松态度诚恳,说话间并未见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萧宁向来没有半夜用水的习惯,再者,哪怕口渴自己也会事先在房内茶壶里备些,哪里需要用到特意命人准备的?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萧稷覆手示意,那道低沉的声音旋即应道,“郭管事思虑周全,如此,便多谢了。”
难道其中是有什么门道?
郭仁松同二人颔首,便退下了。
直至进了房内,萧宁才不解的问他,“半夜用水是何意?为何你要承应下他?”
方才喝了几口洗澡水,害她一个劲的咳,一进屋子萧宁便给自己倒了杯水,连喝了几口。
萧稷坐在另一侧,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眼中嘲讽的意味明显,勾唇哂道,“怎么,平日里最为兴趣的一人,今日竟然也会不懂?”
杯盏刚凑近了唇边,萧宁便停顿了下来,见状,慎执赶忙上前,俯身在她耳畔一侧弱声提醒道,“殿下,夫妻之间夜半行房事时会用到提前备下的热水。”
说完慎执也不禁压低了脑袋,小脸热的通红。
在选拔进宫当差的时候,还未划分负责事务之前,便会有嬷嬷提前为她们培训过相关事宜,其中就包括了主子们半夜的闺中之事。
万一就人被分配到了各宫娘娘小主那儿去,可就用得上了。
“噗......”萧宁幸好没有喝水,只是将杯盏扣在了桌上,一声闷响,好像是在抗议什么,“原来你拦着我自己应下的,竟然是这个?”
那人冷面如玉,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夫妻之间,未尝不可。”
可,他们毕竟不是真实的夫妻不是吗?
做戏还要做到这个地步上?
解臻与秦宿二人进门时,瞥见的正是这样的奇妙氛围,无形之中有些微妙。
他家王爷看起来心情不错,而长公主却吃瘪,在一侧哑然无言,尤其是慎执绣帕掩着唇,仿佛是在羞于什么。
二人没敢多问,方才秦宿自己猜测是关于唇一事,或许是和嘴有关的什么吧,因此,也只将白日的探查结论与自家王爷告之。
魏守常府衙只进不出,显然他人应当是在府衙内的才是,但事事皆是师爷亲自帮他安排,又不见他人,是在躲避什么?
亦或者说是在故意卖什么关子?
“此事本王知晓,”萧稷吩咐二人,“明日无需出府探查。”
“是。”二人应下,附近怕是眼线诸多,因此他们未曾多加逗留,便各自离去了。
独留下一个慎执,倘若按照稷王所言,半夜备水这事还需要她来。
萧宁:简直没活路了。
传出去清白已经保不住了。
约莫将近亥时(夜里九点)房间的烛火将息。
萧宁睡在床榻内侧,黑暗中,却有一只大长腿正在踹着床尾“嘎吱嘎吱”摇曳作响。
她没有睡意,这还是生平中第一次与萧稷同榻而眠。
换句话说,这是萧宁单身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其中情绪复杂,有些惊喜,有些惊讶,又有些畏惧难言。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女子在遇见这种事情时总是心情复杂,她感觉自己一个脑袋八个大,甚至还想颤抖起来。
刚好,和这个床榻一块抖……
萧宁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新时代人类,也明白此刻萧稷摇床是为了表示什么,但是这个氛围还能再尴尬一些吗……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萧宁决定说点什么话,“你累吗?”
欸……这是什么鬼……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原以为萧稷会觉得她蠢,没想到那人竟然回她了,“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