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玥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是风寒未退,身上还在发热,结果流了鼻血,结果本来修养三四天就能好全的身体愣是得在床上躺个七八天了。
春夏误以为她是被江离气的,连着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小姐,容夫人又来看您了。”
在季玥神智终于清醒了一点之后,秋冬问道:“您要见见吗?”
容夫人是容宴的亲生母亲,季玥之前没少在这位夫人身上费心。
但自从季玥说要与容宴退婚后,秋冬便拿不准季玥的态度。
季玥没精打采地歪着脑袋,“见吧。”
虽然容宴对她不冷不热,但这并不影响容夫人对她还算不错。
至少在容府上下皆对他们夫妻不和舆论纷纷时,还是容夫人一力压下了这些声音。
容夫人是典型的世家贵女,一举一动都堪可入画,能生出容宴那等容色的儿子,她的容貌甚至曾经在前朝引起过轰动,她款步进入,眉宇间是恰到好处的担忧。
“玥玥,你身体如何了?”
季玥抬手,示意秋冬给人看座,容夫人注意到春夏秋冬,微微一讶,赞叹道:“国公府当风水养人。”
秋冬倒上茶水,“奴婢和春夏都是安阳王府出来的。”
安阳王府么?容夫人垂下眸子,喝了口茶,感慨:“王爷一如既往宠玥玥。”
“多谢柳姨关心,我好多了。”
容夫人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还是有些烫……宴儿那孩子也是,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疼人,柳姨回去给你说他。”
季玥脸上勉强堆起笑,认真的说。
“柳姨,我想同容宴退婚。”
容夫人抿唇道:“柳姨知道你生气,但柳姨给你保证,宴儿一定会改的。”
“与他无关。”季玥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压住了咳意:“祖父说强扭的瓜不甜,玥玥以前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拿出老国公的话,这桩婚事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容夫人看了她片刻,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宴儿没福气。”
季玥垂头道谢。“谢谢柳姨。”
容夫人虽算不得多喜欢自己这个非典型世家女的媳妇,但从不曾苛待她,甚至还教着她管家,笼络容宴的心,女工诗书。
容府上下,真心对她这个空有其名的少夫人的人不多,容夫人便是其中一位,若不是容夫人后来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她与容宴也不会和离那么顺利,更不会在定国公府没落后,再无依靠。
容夫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家小子没福气,玥玥会碰到更好的人。”
季玥没法亲自送她,便叫秋冬送容夫人出去,容夫人似乎颇为忌讳安阳王府出来的人,一路眼神都不曾分给秋冬一个。
秋冬送走了容夫人,回来看到季玥毫无睡意的眼,便知道她要问自己什么了。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秋冬开口道。
季玥嗯了一声,不知为什么,脑袋有点疼。
她此次从边疆回来,带着安阳王给的任务。
楚朝建立不过十四年,前朝覆灭的蹊跷,安阳王一直怀疑前朝还有皇嗣和庞大的残留势力在京城蛰伏伪装,只消当朝皇室稍不注意,前朝的反扑就会到来,彼时大力支持楚朝的定国公府便会面临灭顶之灾。
可惜前朝之人狡诈至极,她回到京城世家庶族全部试探了遍,只在江离那里抓到了傀手罗东象的踪迹,再没收获。
若不是实在一无所获,她也不会怀疑上容家。
罗东象出名于十年前的官印狭妓案。十几年前江浙花楼名伶辈出,最大的青知楼头牌红袖曾经招待过一位客人,这客人穿戴阔绰,谈吐不凡,老鸨以为碰上大主顾,便叫红袖好生招待,谁知这客人与红袖酒过三巡,红袖才探出这人一个子儿都没有,老鸨本欲将人打出青知楼,对方却随手甩了个玉印在桌子上,玉是上乘玉,老鸨见多识广,很快辨认出这是当地知府官印。
官印丢失本就是一大丑事,还被拿来当嫖资就更是令当地官员恼怒,当即下令捉拿窃贼。
可惜窃贼没抓到,江浙一带的官印丢了个遍,关键是都是在各大花楼找到的。
官府与这窃贼斗智斗勇,奈何对方极擅易容变装,路数诡谲,除了花楼也并无其他固定点,是以这么多年都不曾抓住,连对方罗东象的名字也是从他花楼里的相好嘴里知道的。
从此便传出了“拟人为傀三只手,青知傀手罗东象。”的名号。
极少有人知道,此人乃是前朝皇族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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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男主是有点少,后面会多起来,哈,我的小甜文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