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万一引起宫中注意,不知又会害死多少人。”
“娘,咱们处处退让,总有一天会无路可退,与其受别人摆布,还不如奋起反抗,争取一些主动权,还有,先前薛瑞已经答应过,因此事产生的所有后果,他都会负责到底!”
赵瑾瑜握着拳,神色颇有些激动。
王氏摇头道:“薛瑞还比你小上几个月,就算有几分聪明才智,可又怎能敌得过宫中那位,现在薛瑞势单力薄,如何能负得了责,我看你还是劝他不要掺和这事了。”
“娘,您别看薛瑞年幼,可据女儿观察,他前途不可限量,刚才他还告诉我,说前些天在德胜门,还被皇……皇上赐宴,而且连兵部于尚书、礼部胡尚书,左都御史陈大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要是咱们帮了他这一回,恐怕就连户部金尚书也要对他另眼相看,您想想,他才十四岁的年纪,就简在帝心,还被九卿中的好几位大人另眼相待,日后是不是前途无量?”赵瑾瑜掰着指头,数着薛瑞的好。
“竟有此事?”
王氏深居简出,还是第一次听到薛瑞竟然有这么大能耐,一时间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还不算什么,据我所知,朝廷两次大捷,都有薛瑞的功劳,也就是虏贼未退,朝廷还没叙功,所以他做的很多事都没人知晓。
也就女儿时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这才对他了如指掌,再说了,光是他出的收购田宅的主意,就让咱家赚了几万两银子,现在咱们帮他这回,他岂能不感激涕零?”
赵瑾瑜表情略显得意,就像是捡到了一个宝贝。
“如果真像你这么说,那他还真是了不起。”
王氏点点头,忽然看向女儿,紧张道:
“瑜儿,你老实跟为娘说,你是不是对他有了私……有了好感,这才一门心思的想帮他?”
倒不是王氏怀疑,而是赵瑾瑜自持身份,平日里高傲得很,几乎没人能入她的眼。
在她面前,赵瑾瑜还从来没这么夸过一个人,尤其对方还是男子,这不得不让她浮想联翩。
赵瑾瑜闻言,得意的表情顿时一滞,随即红头胀脸的埋进母亲怀里,颇有些难为情的扭来扭去,半天才瓮声道:“他现在才配不上我!”
王氏一听就明白了,抚着女儿秀发,伤感道:
“你的婚事就连为娘都做不了主,日后还得看宫里的意思,你还是尽早断了念想为好。”
闻言,赵瑾瑜身子一颤,随即又软在母亲怀里,重新安静下去。
思索了良久,王氏唤来丫鬟,吩咐道:“取纸笔来,我要写几封书信。”
赵瑾瑜爬起来,惊喜道:“娘答应帮薛瑞了?”
“娘是在帮你。”
王氏没好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既然你都有了主意,娘说什么也要出点力,若是真有薛瑞飞黄腾达的一天,希望他不要忘了你的好。”
“薛瑞才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娘放心就是。”
赵瑾瑜喜滋滋道。
半个时辰后,七八封书信被赵府下人送到京城不同地方,很快,京中蛰伏的一些力量被陆续唤醒。
……
次日一早,薛瑞收到了赵瑾瑜的信,信中写道:十万石粮食,悉数存入仓中,随时可以动用。
在后面,还写着一些仓库的位置和粮米数量。
这短短的一封信,着实把薛瑞震到了。
如今,除了那些准备大发横财的粮商,想在短时间内筹集十万石粮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赵家平日不显山露水,也不涉足粮食生意,竟能在半天时间筹够如此之多的粮食,这执行力恐怕比得上官府。
看来真如吴氏所说,这赵家背后隐藏的势力,完全不是他现在看到的这冰山一角。
确认了这个好消息,薛瑞当即去了兵部,跟于谦说了此事。
先前薛瑞说他要去想办法,于谦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对他能筹到多少粮食并无多少期待。
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让于谦觉得很不可思议。
“部堂,此事千真万确,那赵家虽然不做粮食生意,但和许多豪绅都有交情,要筹到这么多粮食虽然有些麻烦,对他家却不是什么难事。”薛瑞拍着胸膛保证道。
于谦见他这么肯定,才放心了些,思索道:“有了这十万石粮食,再加上户部拿出的那些,想必能将粮价压下不少。”
“不止二十万石,英国太夫人还答应配合朝廷,平价卖出仓中两万石粮食,这样算下来就有二十二万石了。”薛瑞忙补充。
“那就更好了!”
于谦抚须笑道:“先前大司徒还跟我抱怨,说我再不打退瓦剌,京城便要浮殍遍地,有了这二十多万石粮食,城内就能多安定些时日,给彻底歼灭虏贼争取时间。”
大司徒是户部尚书的别称,现在由金廉担任,平抑粮价之事也由他负责。
“那朝廷何时开始放粮?”
薛瑞又问。
“现在还未下值,你随我去一趟户部,跟大司徒当面说一下此事,看他如何筹划吧。”
薛瑞对户部印象不太好,先前户部主事韩左勾结粮商,扣发了钦天监官生俸禄,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