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邻居打听了一下,周满仓得知,这宅子是一户薛姓人家租住的,今天也不知道是啥好日子,来薛家送礼的人特别多,送的还都是值钱的东西,少说也要值几百两银子。
见薛家院墙低矮,周满仓就动了心思,忙回去跟刘二虎三人说了此事。
在深夜后,三人就摸到了石头胡同,打算看看能不能发一笔横财。
观察周围的情况后,三人蹲在一处墙根处,小声说起话来。
“周满仓,你确定是这家吗?”
王瘸子靠在转角处,朝外探头看了一眼。
夜色下,薛家的那套小宅院中,没有半点烛光,看样子主人家已睡熟。
周满仓长相憨厚,看起来像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实际上,他却是个干惯了偷鸡摸狗勾当的毛贼。
听到王瘸子问话,周满仓忙道:“是这家没错,今日也不知道啥日子,这家来了好多人和马车,身份都不低,一看就是来送礼的。”
“那不好对付啊。”
平日里,胆大妄为的刘二虎,此时却稍显犹豫。
按周满仓说的阵仗,租住在此处的薛家恐怕不是平头百姓,要动手的话,万一惹怒了什么厉害人物,他们就很难在这一片就混下去。
听出了刘二虎的犹豫,周满仓急忙道:“二虎哥哥,咱们可不能打退堂鼓啊,据说这家就住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丫头,外加个半大小子,好对付的很,咱们要是干成这笔买卖,可比先前那十桩都要强,再说,我听说那娘们水灵的很,咱们办事的时候,正好还能过过瘾,嘿嘿嘿。”
说着说着,周满仓憨厚的脸上露出猥琐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啪!
王瘸子一巴掌拍在周满仓脑袋上,怒道:“你忘了咱们的规矩了?劫财不害命,若只是抢财货也就罢了,捕快们查不到线索,大多会不了了之,但要是弄出人命来,官府可就没那么容易罢休了,咱们只要能弄到钱,什么样的窑姐儿找不到?你可别胡来!”
“是这个理,这户人家只是暂时租住,来往的又都是达官贵人,身份恐怕不简单,咱们不能害人性命,不然动静太大,混这一片的兄弟都要倒霉,运气不好,衙门强行把罪名安在咱们头上,那也是有可能的事,毕竟咱们平日手脚就不干净,这不是找死吗?”
刘二虎在这片街坊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衙门的德性,是以也反对周满仓的提议。
“行行行,我听两位哥哥的。”
周满仓见状,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滴咕,等会要进屋抢劫,总得先把屋里人控制住,就算不能睡,过过手瘾总行吧,反正也不算伤人。
商量片刻,三人决定在四更时动手,这时主人家睡的最熟,更容易得手。
好不容易熬到四更天,刘二虎叫醒另外两人,各自用黑色面巾蒙住面,这才摸到薛家宅院外。
薛家没有养狗,院墙又很好翻,所以,周满仓自告奋勇,第一个翻进院子。
王瘸子腿脚有些不利索,被刘二虎推着翻上墙。
当他骑在墙上,要俯身去拉刘二虎时,却发现墙下空无一人。
“二虎,二虎?”
王瘸子忙低头叫了几声,却没听到回应。
毕竟是来做强盗的,进了别家院子,周满仓还是有些心虚,见两人都不进来,焦急问道:“瘸哥,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娘的,二虎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你先等等,我去找他!”
王瘸子叫了半天没人回应,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重新翻下院墙,去找失踪的刘二虎。
“直娘贼,他们该不会是怕了吧?”
等了一小会,周满仓见两人还没动静,也不敢再院中待下去,也跟着翻了出去。
借着月色,周满仓摸到了巷子口。
走了没几步,周满仓突然发现,街头那颗老槐树上,似乎挂着两个人形物体,正在随风晃荡着。
“什么东西,来的时候还没有啊?”
好奇心趋势周满仓上前看了一眼,等认清那两个沃土是什么后,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下意识的叫喊出来。
“杀……”
还没等周满仓喊出第二个字,一道黑色残影突然袭来,重重击在了他的喉咙处。
巨大的惯性,直接将周满仓掀飞,仰躺着摔出数米远。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高大的老槐树上又多了一条人形物体,随着秋风微微晃荡着。
偏房中,睡的正香的薛瑞忽然惊醒过来。
刚才在睡梦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发出叫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做梦而产生的错觉。
借着月色朝外看了一眼,院中没有任何异样,平静的连虫鸣声都没有。
薛瑞估计是自己的错觉,这才重新躺在床上,把只穿着贴身小衣的苏苏裹进被子,重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