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秀,你跟在本王身边也有十年,是本王待你太好,所以你才会养成如今这般天真的模样。别忘了,本王是让你去盯着她,而不是去保护她,如今她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如果自己都没有能力去解决的话,那么就当本王看错了人。”
“王爷、”
“别说了,退下。”
盛裕延冷声打断闵秀的话,这件事情明摆着的就是陷害,如果何苗连这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么他留着她也没有什么用。
闵秀沮丧,“是,奴才告退。”
盛裕延望着退出去的闵秀,直到没了影才将目光敛回,手中的书被扔到桌子上,险些砸倒茶杯。
盛裕延望着烛台里跳跃的火苗,目光沉着,“何苗,希望你不会令本王失望……”
闵秀朝着居住的帐篷走去,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一边是收留她十年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主子,一边是真心待她信她的好姐妹,无论是哪一边她都失去不起她也不想失去。
可是如果真的要做出抉择,那么她应该怎么办?她可以怎么办……
“大人,崔尚功求见。”
坐在漆何镂花软榻上的魏尚宫顺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许司闱,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她还有脸来?教出这样不懂规矩胆大妄为的宫人还有脸来我这里!”
许司闱颔首低眉,语气平和,“大人,需不需要婢子将她打发了。”
“不必。”魏尚宫淡淡一笑目光微冷,“她一向自诩深受太妃钟爱所以不将其他的五院放在眼中,哪怕我这个五院之首她也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这倒是让我很期待她会用怎样的姿态来为她的两个胆大妄为的宫人开脱求情。”
魏尚宫看向许司闱,“你去,将她叫进来。”
“是。”许司闱缓缓退下,不一会地便带着崔尚功走了进来。
崔尚功望着坐在软榻之上的妇人眉心微皱又很快的舒展,拱手福身,“魏尚宫安好。”
魏尚宫客套笑笑,“贵客前来,自是安好,给崔尚功看茶。”
崔尚功闻言福身坐在一旁的梨花漆何椅子上,从外面走进来宫人端茶上前,将茶盏放到崔尚功身旁桌子上便退了下去。
许司闱站在魏尚宫身旁,一直颔首低眉,姿态恭顺。
“不知崔尚功深夜前来所为何事?”魏尚宫端起茶盏喝茶缝隙间抬眸打量着崔尚功,这个崔尚功自年轻的时候便与她不对付,如今年纪大了,官也做到最上,都成为一院之尚官,可是明里暗里却少不了还是较劲。
这些年,他们尚功院表现的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受太妃宠爱,相反她这六院之首的尚功院自从先皇后撒手人寰之后地位就一日不如一起,直至今日一落千丈。
要知道,他们尚宫院的职责重大,宫闱之事理应都是他们来管理。
可是如今,权利也被刮分的差不多。
若不是此次是淑妃娘娘开口,只怕这两个宫人还关不到他们尚宫院的牢房里来。
“魏尚宫既然直率,我也就开门直说,那两个宫人犯下滔天罪行死不足惜,只是圣旨已下,还是要查出来事情的真相。”
魏尚宫双眸微眯,放下茶盏,“我原以为崔尚功此次前来是为那两个宫人求情,却没有想到是来做‘监查’一职,崔尚功是怕我徇私枉法不成?”
“我绝无此意。”崔尚功颔首低眉,“只是这两宫人毕竟是我院中人,做出这等事情我也逃脱不了干系,此次前来,就是希望魏尚宫查出真相,给赵采女一个交代亦是保住尚功院上下所有人。”
魏尚宫笑笑,“崔尚功还是这般的识大体顾大局,想要牺牲两个宫人来保住一院的人?崔尚功这般的急切,难不成涉案的还有其他人?还是说,崔尚功已经掌握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都不是。”崔尚功起身,“只是未雨绸缪。”
魏尚宫静静地望着崔尚功片刻,随而一笑,“崔尚功此次前来真实目的恐怕是想提审那两个宫人的吧。”
崔尚功颔首,“还是什么都瞒不过魏尚宫,还望魏尚宫批准。”
魏尚宫冷笑,“崔尚功莫不是把我这尚宫院当做是你们尚功院的宫正司了?你想提审就提审,那么置我于何地?置后宫制度于何地!”
“崔尚功想提审可以,请拿陛下或者是淑妃娘娘的手令来。”
“怎么,哀家的手令也不行吗!”
帐篷外,妇人凌厉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魏尚宫一惊,起身慌张间打掉身旁的茶盏,茶盏落地清脆一声摔的稀碎。
只见太妃盛气凌人走了进来,脸色沉冷,不怒自威。
“奴才不敢。”魏尚宫跪地匍匐,浑身凉透。
崔尚功福身从袖中掏出一份手令展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尚宫,便将手令递给太妃,“奴才有罪,没有早点将太妃手令拿出,让魏尚宫产生误会,都是奴才的不是。”
太妃冷眼看了魏尚宫一眼,径直走过去坐在软榻上,“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哀家不聋,听的清方才魏尚宫说的话!”
太妃心中不满,这个魏尚宫早年间是先皇后的人,她